“若是你向北戎投诚,这会早就有人来接了。”沈幼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色,幽幽道,“同理,亦是。”
她打算换一种说法,瓦解张升对河间郡王的信任。
“你是可以利用北戎杀了翊王,但你未必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和河间郡王之间的交易是有契书还是有人见证?你怎么能保证你为河间郡王办了事之后,他就会履行承诺,而不是过河拆桥?要知道,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看着张升神色越来越凝重,她又补上最后一句话,“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张升狠狠推搡了一把。
他也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被身边这个女人蛊惑。
“张副将,若是我们现在折返回去,我便告诉翊王你救了我,这可是大功一件,就算不能让你封侯拜相,至少可以让你官升一品,封个将军,你好好考虑一下。”
只是个四品将军,就妄想打动他,可笑!
张升冷哼一声。
随着他越走越快,他心底的不安和恐慌也越来越盛。
她的话不无道理。
若是他为河间郡王忙碌一场,河间郡王卸磨杀驴怎么办?
他了解翊王,却对河间郡王一无所知。
虽然河间郡王看着温文儒雅,但对兄长出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男人,哪会那么简单。
“张副将……”
“闭嘴!”心里本就七上八下的张升,听到沈幼安的声音更加不安,当即烦躁地将人打断。
眼看着他们离北戎的帐篷越来越近,沈幼安锲而不舍地道:“你放心,我不会将今晚的事说出去,以后你还是……”
“嗖——”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冷箭便朝这边破空而来。
张升没有防备,冷箭直中心口。
翊王匆匆赶来,冷眼瞧着瞳孔散大的张升冷涩开口,“一次不忠,终身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