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帮你止血,你赶紧上药。”沈幼安催促,丝毫不嫌弃手下的脏污。
刚包扎好伤口,翊王双睫便轻轻颤了下。
看到身前忙碌的沈幼安,他还以为自己神色恍惚,出现了幻觉,下意识将人握住,“王,王妃?”
“王爷,你醒了!”沈幼安立即将他的手反握。
“四哥!”长平郡王一下冲到榻前,感动得都要哭了,“四哥你终于醒了,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翊王下意识朝胸口看了眼,其实他想说他是疼醒的。
看着眼前这个快怼到他脸上的男人,他艰难出声,“别,别靠我这么近,喘不上来气。”
长平郡王恋恋不舍地从软垫前挪开身子。
“王妃怎会在这里?”看着握着他大手的沈幼安,翊王仍然有些不可置信。
“妾身不放心王爷,特意向父皇求了恩典。”沈幼安说着用衣袖为翊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取出一片止疼药喂给他,“刚才夏冰为你取了箭头,这会应该会很痛,吃颗止疼药压一压吧。”
翊王拒绝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不中用。”
“可是妾身会心疼。”做了三年多的翊王妃,这些肉麻的话对沈幼安而言简直信手拈来,等到这句话出口,她才意识到帐篷内除了她还有好几个人在,她顿时脸颊发热。
救命,好尴尬。
但效果很好,翊王听了这话,乖乖把药吃了。
谢知年冷着脸,径直出了帐子。
沈放和长平郡王对视一眼,也出了帐篷,小两口这么久没见,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他们还是不要在这里碍事了。
收拾完东西,夏冰和秋菊也退了出去。
帐篷内便只剩了翊王和沈幼安,二人之间的气氛却不如众人猜想的那般温馨。
“你不该来的。”翊王微微拧眉,很不赞成沈幼安的做法。
在他的印象里,沈幼安一直是稳重妥帖的。这次跑来瀛州,实在太冲动,太冒失。
来瀛州也便罢了,还要来渝关。
这里遍布沼泽和危险,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该来的地方。
“七弟窥得天机一事,妾身也知道了。”沈幼安道。她之所以会用“也”,便是笃定翊王一定知道此事,长平郡王那个憨憨连她都瞒不过,更别说翊王了。
见翊王脸色如常,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