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父母知道皇帝忌惮沈家,自然不敢炫富,但将军府的体面还是要有,所以老两口当初为沈幼安准备嫁妆时颇费了番心思。
既要隆重,又不能太隆重。
所以沈幼安想着,余家为余知鸢准备的嫁妆,估计也有顾忌她这个王妃的意思。
总不好太过招摇,压她一头。
如此看来,余家也算是有分寸的人家,想必这位余家小姐也差不到哪去。
拜完天地后,前院开始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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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亥时,宾客才渐渐散去。
赶去洞房前,翊王还去了趟扶云院,那时沈幼安已经睡下了。
他在院子里驻足许久才离去。
他本来打算直接去余侧妃院里的,谁知这双腿却鬼使神差地带着他来了扶云院。
好像这已经是他刻入骨子里的记忆了。
离开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两年前迎娶沈幼安的场景。
那年她也只有十五岁,个头矮矮的,只到他胸口,巴掌大的小脸上眼睛乌黑明亮,看着格外鲜活。
他刚躺下,对方便小心又委屈地开了口。
王爷,您能不能往旁边挪一挪,您压到妾身的头发了。
那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对他提要求。
因为沈幼安的家世,他原本只想她安分守己,在王府内做个摆设,谁知她却一点点占据了他的生活。
他渐渐将她放在了心上,而她依然只当他是翊王。
他能感觉得到,每一次沉沦,她眼底的情意还未变成爱意便很快抽离了。
翊王深吸一口凛冽的寒风,大步朝荷风院走去。
扶云院,沈幼安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她便带着余侧妃入宫向容贵妃请安,容贵妃嘱咐几句为翊王开枝散叶的话,便赏了东西让二人回来了。
回到翊王府,余知鸢跟着沈幼安进了扶云院。
敬过主母茶后,她葱白的手指绞着手帕道:“王妃娘娘,妾身能不能求您一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