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前两天刮起干冷干冷的北风时,沈幼安便有预感,要下雪了。
果不其然,她刚睡醒就见外面白了一片。
雪花沸沸扬扬,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等她用过早饭,院子里的雪已经铺了厚厚一层。
看着外面拿着扫把扫雪的小太监,她顺手从小几上抓了把银瓜子递到秋菊手中,“你去告诉他们一声,把道路清扫出来就好,其他的等雪停了再扫。还有,一会让他们去小厨房喝碗姜汤,免得着凉。”
秋菊刚出去,春花便折了几枝包着花骨朵的腊梅打帘进了房间。
她看着窗前高几上的残梅道:“王妃,这枝腊梅早就谢了,连花枝都枯了,奴婢刚折了两枝,这就换上,好让您赏景。”
沈幼安摆摆手,“这两枝残梅枯得刚刚好,不必换。”
她斜斜地依靠在罗汉床上,透过玻璃窗朝外看,当初改造扶云院时,她将房间的窗户都换成了玻璃窗,内室用的是刻花玻璃,透光不透人。而花厅和偏厅的则是透明无纹玻璃,采光极好。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门前的玉兰,光秃秃的枝桠上落了一层雪。
落在枝上的两只麻雀还在落雪中抖动着羽毛。
视线拉进来,是枝谢了花期的腊梅。
枯枝,寒雀,残梅。
颇有几分道教的侘寂之感。
沈幼安看着窗外,从瀛州想到上京,从前世想到今生,略微走了会神。
但凡有个手机……
她就把窗外的雪景拍下来了。
倒不是不能画下来,只是她这会生了懒骨头,不想动弹。
等她回过神时,春花已经重新找了个瓶子将腊梅插了,放在玫瑰椅旁的小几上,为寡淡的花厅添了抹鲜活。
看着走进来的秋月,她转了转眼睛,朝她招手。
秋月一看她这副神色便知她想干什么,连连摆手,“王妃,不成,这不成……”
“好秋月,你就满足我这次吧。”
“您还是去跟王嬷嬷说吧。”秋月说着就想离开。
沈幼安一把将人拉住,比出一根手指,“我保证,一碗,就一碗,你快去让夏荷做吧。”
秋月无奈摇摇头,还是应了。
不多一会,沈幼安便如愿地吃到了乳糖绵绵冰。
所谓乳糖绵绵冰便是牛乳里加蜜糖,果酱,最后再放一勺研磨得细细的碎冰,混在一起,搅拌而成,也是简易版冰沙。
上一世,冬天时,她最
元化十七年的第一场雪下在了十月的尾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