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胎穿,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五年,除了早已定型的三观,和这里的土着无异。
沈家世代从军,举家镇守瀛州,距离上京十万八千里,按说与皇家八竿子打不着,但耐不住今上多疑,对手握兵权的沈家不放心,但又舍不得下本钱,最后便将沈幼安赐给了最没背景的第四子翊王。
翊王膝下两儿一女,长子乃先翊王妃所出,三年前已请封世子,地位稳固,不需要再有嫡子了。
这正合了她的心意。
她是圣上赐下的翊王妃,若无大错,翊王不能和离更不能休妻,这辈子的铁饭碗稳了。
上辈子毕业了咸鱼躺,这辈子出生了咸鱼躺,现在皇帝老儿又给她找了一个更大的平台让她躺,沈幼安都觉得自己命好。
喝完苦药,她赶紧将秋月事先准备好的栗子糖塞进嘴里。
比起生活的苦,她宁愿偶尔喝一喝苦药。
喝完药,王嬷嬷将空碗接过去,提醒道:“王妃,王爷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新妇第二日要进宫奉茶。
坐在马车上,沈幼安偷偷打量身边的男人,他今日穿了身绛红袍子,衬得他皮肤白皙,原本深邃的五官也柔和了几分,颇有些魅惑的味道。
就是让她画都未必画得这么好,这张脸还真是高级,堪称女娲毕设。
“本王脸上有东西?”
“没有没有,王爷生得好看,妾身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沈幼安笑着掩饰了过去。
总不能跟他说她上辈子的职业病犯了吧。
对上女子清澈的眼睛,翊王心头纳罕,这个沈氏似乎与别的女人不同。
他知道自己生得好看,府里的姬妾没有不爱这张脸的。
沈氏却不一样。
她看他的眼神不是女人对男人的迷恋,而更像是单纯的欣赏。
一种对物件的欣赏。
意识到这一点,翊王心里相当不爽。
这个沈氏好大的胆子!
可再次看去时,女子已经垂下了眼睛,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仿佛刚才只是他眼花。
沈幼安并不知道自己多看那两眼竟让翊王脑补了这么多。
此刻她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