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明礼约了顾明谦前往独山狩猎。

所谓独山，便是二人十几年前在山中遇险的山头，之前两次来漠南秋猎，兄弟二人都曾去那边打过猎，已经对那边很熟悉了。

顾明谦得了消息便道：“大哥稍等，我叫上老三，咱们一起去。”

“若是带上三弟，六妹定会同去，人多了太吵。”

顾明谦听了这话便道：“行，那就你我二人，也好清净清净。”

二人说笑着一同入林。

顾明礼许是有心事的缘故，虽然极力表现着兴奋，但眼底总有些化不开的烦闷，看上去有些兴致缺缺。

顾明谦努力营造着轻快的气氛，二人相处还算和谐融洽。

直至顾明礼将箭头对准顾明谦。

顾明谦眼底的温情渐渐淡了下来，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顾明礼道：“大哥当真要杀我吗？”

顾明礼手下一抖，瞄准的方向偏了偏，他深吸一口气道：“这是你逼我的！”

“大哥为啥这样想？我明明……处处避你锋芒，丝毫没有与你相争的意思。你是父亲头生的儿子，是他老人家一早定下的太子，也是我最敬重的大哥，我从未有过取而代之的想法。比起那个位子，我更珍视我与的大哥的兄弟之情……”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心痛。

早些年，他们还在翊王府时，三弟还小，他每天与大哥形影不离，和大哥一起读书练武，一起玩拼房子的游戏。

他很依赖大哥，也很敬重他。

这些年来，他在大哥面前，一直将自己放在辅臣的位子上，没想到大哥还是对他出手了。

他一直都担心会有这么一天，也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因为他很了解大哥的性情。

只是他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住口！”顾明礼厉声打断他，“你若是珍视我们之间的兄弟之情，便不会勾结我太子党中人了！”

“太子党？我也是太子党啊！”顾明谦说着下意识上前。

“别动！”顾明礼呵斥一声，冷哼道：“少假惺惺了，若你是太子党，为何朝中还会有靖王党？若非念着手足之情，孤不会容你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