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生倒是豁达,说着此话,还是微微笑着。
“只是我离开了国子监,胡先生怕是不能再在国子监讲课了。”曹先生很有些惋惜,“平川学子,再也不能聆听先生高论了。”
胡老丈摆手笑着:“我说的大多也是务虚之言,高谈阔论嘴皮子上论道。”
曹先生呵呵笑着:“胡兄过谦了。”
几声尖尖的蝈蝈叫,从胡熹儿房中传了出来,打断了众人的话。
方后来有些尴尬,这胡熹儿怕又不在读书,逗弄起来蝈蝈了,等会,胡老丈又要骂他不学无术了。
曹先生继续笑着,指着那声音出处:“秋天了,蝈蝈也没几天蹦跶,再不叫就迟了。”
“你们都当我是一时冲动,其实不然。我若再不上大朝会叫上一叫,怕与那蝈蝈一样,也没有机会叫了。”曹先生捋着胡须,自饮一杯,道,“你们没来平川城之前,我便有了打算,准备辞官专心研学了。”
“如今城主正在气头上,既然交代了监工鸿都门,我昨日便去接了这差事。”曹先生笑着,
“城主若是见我不去,定然又要发怒,甚至迁怒别人。别看朝堂之上,我义正言辞,其实腿肚子也抽筋了好几次,我这心里也是怕的很。”
“幸好,这平川城鸿都门重建已经有一年多了,还有几个月便完工,我恰好赶上这最后一段工程。
结束了之后,我便正式辞去监工之职,好好把丢了的学问,重新拾起来。”
“曹大人,心怀豁达。”方后来听了颇为丧气:“可笑的是,前日我还说着,看平川民风,女城主不似那种因言获罪,肆意妄为之人,今天着实被打脸了。”
方后来虽然嘴上这样聊着曹大人的事,心里却是惊疑不定想着平川城主,这女城主不但小朝会平日里开着,现在又突然开了一次大朝会,难道之前说的她已经陨落,此事有误?
这城主若是陨落了,可开着大朝会的人又是谁?
但每次小朝会冯文瑞都参加,按理说,他应该很清楚此事,若女城主没有陨落,他如何会这么笃定?
谁又这么大胆,敢冒充女城主堂而皇之地开着大小朝会,批阅奏折,在朝堂上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