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我么……这个问题，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过，红红姐，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有害涂山的事。”挠了挠头，杨应真诚的看向她，有些慎重的回答。

“我知道。”轻撇了他一眼，涂山红红冷淡的回答。她遥遥的望向因为被惩罚，所以很暴躁，互相拌嘴的两人。

听此回答，杨应不由地又怔了一下，心里难免生出一股羞愧之情。

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出来：“多谢，此番信任我受之有愧……我快离开了。”

听到这话，涂山红红才转过头来，她歪了歪脑袋，并不意外。

“我知道了……不与雅儿道别吗？”

空气一时间陷入静默，杨应呆愣愣的望去，好一会儿，才道：“不了……烦请红红姐这些日子多照顾照顾她的情绪了。”

又顿了一会儿，杨应再道：“她若问起我为何离开……就烦请红红姐你跟她说，这世界很大，我这渺小的人啊，也想去看一看。”

“若是有缘，我们自会再见，若无缘再会……也请君长留笑颜。”

“她就在哪里，你可以自己去说。”涂山红红语音淡淡的打断道——这留言有那么点儿长。

“……可我不敢去。”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杨应终究还是怯怯的说出了心声。

风轻轻的吹过，吹不平心中的焦躁不安。

一人一妖，相顾无言。

就算他在涂山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也鲜少与涂山红红这位涂山之主闲聊。

他大部分时间是和雅雅姐呆一块儿到处皮的。

两个相熟但又不熟的陌生人，此刻相对着，气氛无比尴尬。

“麻烦了……杨应告辞。”最后还是杨应主动打破了沉默，他后退一步，恭敬弯腰，就这么唱了个诺（re第三声），便这么随着那树上飘落的树叶，落去无踪。

……

“嘶！”一声痛呼，靠在榕树上的手猛的一抓，登时在上面留下深深的掌印。杨应面容此时有些扭曲。

【你小子也知道疼？刚刚不还当邪教头子吗？那时怎么不喊？怎么着？这灵魂上的疼痛还能延迟啊？！】散怨没好气的道。

“你不懂，自己要装的逼，疼着也要装完。”默默的回着，受此方时空影响，他越来越压不住底下的魂魄了。

可偏偏底下还有数百魂魄没有消化掉，直接毁掉未免太过浪费……

其实这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对他灵魂的影响……

失去了几百灵魂的知识储备就失去了，他并不大在意，这些灵魂早在被困在枪中的时候就失去了自我意识，除了他和散怨，这个身体里早就没有有思考能力的灵魂了。

可按照他的设想……

如果任由这种影响继续，他的记忆会受影响的！会逐渐散去的，之前他的情绪已然受到了影响……

而那只是开头。

他法力和妖力的回复能力也开始变得无比慢，与从前来比，可谓天壤之别。

——如此来说，他的身体也受到了影响。

只是因为庞大的修为和恐怖的天资没有显而易见的体现出来而已。

这些东西要解决。

不然他最后变成什么样子，他自己也将不会知道。

他不想失去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