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质牛肉，宽汤，煮烂糊！”老板熟练地接过瓷碗，往碗里和老人手上各放了一片原铁片。

老人满意地转身，准备回座位，没想到冒失的年轻伙计端着一大铁盘煮牛大骨，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盘子里的汤汁溅到老人的外套上。

“啊！不好意思，么烫到你吧？”伙计连忙道歉，这老爷子，在店里吃了好几天了，也是熟脸，就是老面无表情的，有点生人勿近的气质。

“没事。”老人摆摆手，示意没关系，随后便返回了座位，继续慢慢吃着凉菜。

端牛大骨的伙计走到了门口，把预煮过的牛骨倒进店门外一口熬牛肉汤的深锅中，另一个伙计拿着铁勺在深锅里搅动。

“老马，额跟你社，窝老汉口袋里有把枪。”端牛骨的伙计站在门外和熬汤伙计悄悄说了句。

“滚滚滚，瓜皮！干活起！”熬汤伙计不耐烦地踢了端盘伙计一脚，这懒怂一天到晚就知道摸鱼，店里忙的时候，他不是去厕所，就是在去厕所的路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正在店门用筷子夹了一片牛肉的张兴国听到了端盘伙计的话。

“嗯？”张兴国眉头一皱，看了眼一米外的端盘伙计，小伙子看着确实挺瓜的，头发至少五天没洗。

张兴国和小韩忙活了一天，下午这顿羊肉泡馍是第一顿饭，他们单位西京市公安局就在泡馍馆旁边，出门五十米就到。

一旁的小韩正往嘴里扒拉着，这小子，一顿饭要了四个饼，张兴国感慨，年轻人真好，连胃口都比自己强。

张兴国不动声色，站起身走进店里，管老板要了一包餐巾纸，他眼睛不经意地扫过大厅，里面只有三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其中一位吃着凉菜，喝着冰镇酸梅汤；另一位老的都快走不动道了，他儿子正给他的碗里舀汤；还有一位正在掰馍，一边掰手一边抖。

张兴国拿着餐巾纸走出店门，对还在努力炫饭的小韩说道：“慢点吃，不行再给你来一份。”

“头，你是准备撑死我，然后再招新人吗?”小韩一脸欠揍的表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