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摇了摇头，在一个转角选择了远离江边。

江边是好似梦境一般的美好，离了江边好几个路口之后才渐渐感受到了市井的气息。人流奔走，表情各异，大多愁苦而又沉闷。

这样的表情，祁山一点也不陌生。龙城之中的居民很多都是这样的表情。这种表情是麻木，是绝望，是对未来没有任何的期待。龙城之中以前活着的平民多是这样的。对于几乎是生存在龙城最顶层的龙卫来说，他们无法体会这样的表情之中的沉闷气氛，知道龙辰覆灭之前的一个月……

在这样平静的城池之中的人为何也是这样的表情？祁山没有疑惑这一点，因为他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平民。

他往东边走去，却越发被临城之中的景象所惊叹。在龙城时，他是阶级的最顶层，自然位居最好的位置，享受的是最高档的消费。在祁山看来，再如何繁华的景象都不足为奇。但是那毕竟只是一小部分，是最顶端的方寸之地，只有极少数人能够享受。

但是在临城，他看见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富足，这和龙城之中的景象又完全不同。一时间祁山感觉异样，却又不知具体为何。他不知道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龙城更好，还是现在的临城更好。

祁山并不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他只忠心于龙主，守护的也只是那一座龙城。但是他在龙城，从来没有见到街道上有奔跑而过的孩童，可以那样天真无邪地笑……

仿佛孩童本该就是那样，仿佛孩童又不该是那样！一时间，祁山满是阴霾的双眼中充满了迷惑与彷徨。

奔跑而过的孩童，他视作梦幻泡影。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梦境，祁山狠狠地扇了自己几耳光！他竟然动摇了，怀疑自己所有的过往是否值得。

这是一个让祁山感受不到任何威胁的地方。看着不远处伸手抹汗的女子，一瞬间祁山竟感受到如此地柔美，竟是难以言说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