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出自本能,内心早已没了任何波澜起伏。
“将军,我们还能撑到...援军的到来吗?”寒子钰连着战了两天两夜,眉眼间的疲惫尽显。
这句话不仅他想问,也是其他人的心声。
“不管有没有援军,我们还能撑多久...”寒耀君放眼望去,只见攻城的士兵数不胜数,像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只知道我是军人,即便是死,也只能是战死。”
平静的神情,一字一顿,脸上似乎在无声写着——誓与此城共存亡!
这话平平淡淡,却说得人内心激昂沸腾。
寒子钰知道将军并非是放大话,他是真的如此认为。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军人死战,护百姓安宁。
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是寒耀君从小就接受的理念。
“将军...”寒子钰欲言又止,眼神里透着一些复杂的情绪,“老将军和老夫人他们还在等您回去,您...”
未尽之意即便没有说完,寒耀君也已然猜到了他的意思。
“你是想让我当逃兵吗?”他侧脸与盔甲上都溅了鲜血,由于城外火把的微黄色光亮映照。
此时的他侧脸脸庞,像是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在光亮处。
猜到寒子钰的未尽之意,他并未直视寒子钰,依然凝视城墙下的境况。
寒子钰闻言,二话不说的单膝跪下,手中的一杆长枪被紧紧攥着,未曾松过,“属下不敢。”
“我们寒家武将世家,从未有人当过逃兵。”寒耀君神情异常冷静,没有丝毫的怒意。
他弯下腰,双手将寒子钰托了起来,直到寒子钰与自己四目对视,面对面。
这才不紧不慢的继续说,“我虽不是天纵英才,也绝不会堕了寒家的名声与风骨。”
寒耀君笔挺的背脊,如同被大雪覆盖,依旧不能压垮他半分的松柏。
挺立的脊梁骨,那般令人瞩目与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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