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这个城市下水道里面的老鼠,只有在睡觉时候他拿出女儿和妻子的照片才有一点点的慰藉,以及生活下去的动力。
这样的拼效果也是有的,他荷包鼓了起来,和别人赚钱了就花在女人肚皮上不一样,他通过特殊渠道把寄给了妻子和女儿。
终于五年之后,他看到了拿着旅游签证过来的女儿和妻子。
他特意开了一家宾馆,对他来说这一晚很贵,可是他很满足。
两天之后妻子带着女儿离开了。
几个月之后妻子写信给他,怀孕了,医生检查出来是儿子。
他工作的更卖命了。
除了清理下水道和背尸体的工作,他又加了一个洗车行洗车的工作。
“老默,你这么辛苦的工作为什么?值得吗?说不准你的孩子不记得你是谁了,你的老婆这么漂亮被别人睡着。”
“不可能,美娜不是那样的女人,人这一生不为自己孩子为了谁?我们才多少年好活?我已经让孩子的生母没有了,就想赚钱,让她摆脱底层的生活,过得美好。”
“你觉得你的孩子去英国了会好了吗?”
“怎么会不好?那可是发达国家,她会在那边读最好的学府,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而我只要远远看着她祝福她就好。”
“反正呀,我不懂你的想法。”
一年之后,沈默收到了一张照片,是儿子出生的照片,白白胖胖的长得非常可爱。
很快儿子会走路了,上小学了,上初中了。
他和妻子通了国际电话。
“美娜,女儿呢?我好多年没有看到女儿的照片了。”
“送她去英国了,哪里能这么简单的见到。我也没有她的电话。下回她来信了我转给你。”
“好。”
转眼。
二十八年过去,他从一个三十岁的青壮年变成了五十八岁糟老头子。
回忆戛然而止,沈默抱住了脑袋,痛苦的蜷缩起了身体。
他知道这是因为灵魂不完整导致。就像是一个盒子被一分为二,那部分痛苦就是盒子撕裂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