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露台一片寂静，嵇淮森跟颜堇琛相视一眼，前者出声道：“爸，小初来了。”

冉宇垂在身旁的双手攥紧成拳，身体微微发抖。

嵇淮森见状，看着嵇黎初，“小初，爸害怕他现在的样子吓到你，你...”

“我不怕。”

嵇黎初嗓音颤抖着打断。

盯着冉宇的背影怔怔看了半晌，嵇黎初喉咙哽咽，“以前你是不是带我来过这里？”

哽咽的音调让冉宇身体愈发僵硬，他没说话，嵇黎初忍着想哭的冲动，又说，“我不害怕，你能让我看看你吗？”

话罢，嵇淮森红着眼别开视线，颜堇琛也觉喉咙发紧，“爸，阿黎给您带了蛋糕，她亲手做的。”

话音落下十秒有余，冉宇松开拳头缓缓转身。

嵇黎初屏住呼吸，不敢眨眼，等那张狰狞的脸正面她时，她拧紧眉头再也忍不住心疼，抿着唇哭出声。

冉宇觉得是自己吓到了女儿，慌乱之下下意识想转身，嵇黎初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抽噎着叫了声，“爸...”

冉宇出事时，嵇黎初还不到两岁，咿呀学语的她只会叫妈妈，这声爸，他等了二十多年。

当初敢用硫酸泼自己，剧痛之下也一声不吭的男人，眼眶快速落下两行湿润，手腕上是女儿的温度，她抓着自己，不让自己走，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不怕他。

“小初...”

冉宇嗓音沉厚，控制不住地发抖，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一遍遍叫着，“小初...”

嵇黎初竭力克制不让自己失控，“爸，谢谢你还活着。”

冉宇眼前模糊一片，反手握住女儿的手，“小初，对不起，是爸爸不好...”

嵇黎初忍到颤栗，拼命摇头，“我不怪你，一点也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