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眉头深深凝着,屋里众仆婢皆是惊骇万分。
她们见过的湘二姑娘,向来端庄有礼。起先见二爷说她与野男人勾搭,还没人肯信,莫不是查错了?可此刻见她这般又哭又闹的举动,已经坐实到不能再坐实了。
窦姀早先撞见过这二人在车轿房偷情,倒比众人的惊骇少些。
起先独坐高台,看戏的还是窦云湘。风水轮流,没想到也能轮自己身上。
窦姀悄悄摸了块点心。
那戎北一直被小厮往后拖着走,从头到尾没吭声过。
却在听到窦平宴话的时候,突然奋然,两腿一折跪了地,大声道:“姑娘勿要替贱奴求情了,原是贱奴奸污了姑娘,贱奴死不足惜!”
“好。”窦平宴甚是淡漠:“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窦云湘垂泪,两眼圆睁,急得堪堪要滴血,又跪着寸寸爬去,抱住弟弟的腿便哭道:“好弟弟!你别再说了,我求你饶他一命!求你们饶他一命!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窦云湘哭闹着,屋里混乱一通。
窦姀只觉她要哭得自个儿脑门疼,不免稍稍一闭眼。
云如珍示意一通,屋里仆婢,连同窦姀在内都去了院子。
彼时已残阳如血,半喇喇的垂在天际。
本也没自己什么事了,窦姀一路往回走。
快走到梨香院时,身后却有丫头追来。
一看,是伺候云氏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