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了水,栗昭把杯子放下,若无其事道:“今天不是得回春奉巷?”
“是要回,可……”
梁西檐话说一半,见栗昭脸色不怎么好看,便把到嘴边的半句打趣咽了回去。
他把叮好的三明治和蔬菜沙拉搁她面前。
栗昭看着这两盘子素得不能再素的东西,一点胃口也没有。
可她这会子又实在不想和梁西檐说话,情绪莫名,也不知道一大早的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在“跟梁西檐说话”和“忍气吞声吃下这份兔子饭”之间,栗昭闭了闭眼,最后选择了后者。
这顿早餐吃的格外沉默。
两人一言不发的吃完东西,又一言不发地收拾好碗筷,最后一言不发地准备出门。
不明白她这突如其来的小性子是怎么回事,梁西檐一开始并没放在心上,直到她第三次把外套扣子系乱了。
他叹口气,认命把她的手拿下,又将她刚系错的扣子一颗颗解开,开始帮她重新系。
“大小姐,请问我今天是哪里惹你不痛快了?”
栗昭没吭声,站在门边一动不动,就这么任由他摆弄了一会。
她看着他低垂着眉眼,手指在她的羽绒服上翻飞,动作细致地帮她把扣子一个个系上。
两人挨的很近,她甚至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是因为没把她当做异性吗,所以才这么没边界感?
栗昭心里又开始呕气,蓦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距离骤然拉开,梁西檐抬起头,茫然地看过来。
两人无声对峙。
片刻后,栗昭败下阵来,她胡乱地把剩下的两枚扣子系上,随后打开门走出去,别过眼:“行了,走吧。”
梁西檐:?
看着她紧抿着的唇线,他挑了挑眉,终究没说什么。
车子驶离地下车库后,来到明亮的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