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便一直持续着,直到二皇子五岁,赵嬷嬷出宫去看家人去了,在宫中向来无人管束的他越发顽皮,那日他偷溜出去玩了一趟回来,晚间他们便接到圣旨,二皇子要随皇子们一起入上书房入学。
他们本已为是皇上开恩,终于想起了二皇子,可没想到,月桂宫才热闹了没有几天,便出了事,二皇子的境遇并没有因为受学而改善多少,反而在被人注意到之后,受到了更多的排挤,他每每回到宫中时总是问他们。
为什么同样是皇子,其它皇子身后光是随身服侍的宫女待从就有数十人,身边还有大伴,书童,为什么他没有?
为什么父皇会过问每个人的功课,连那些臣子的儿子都会得到一两句的教诲,而他却连一个字都没有?
为什么母妃会带着牛乳和百花糕接宣赫下学,会抱,会亲,而同样生为亲子的他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这些问题都不是他们可以回答的,而问得多了,却得不到答案的二皇子渐渐地便不再问了,只是更用功地读书,人也越来越沉默,直到他八岁那年。
那天一早便没有太阳,天阴沉得紧,风极大,吹得院中那棵半死不活的银杏树都快要倒了。
到了下学的时辰他们不见人,等了好一会儿正想着要不要出宫去寻的时候,人终于是回来了,但却是被人抬回来的。
他面色惨白,还昏迷着,额头上包着纱布,脸上沾着的血都没有擦去,便知处理伤口之人的敷衍,而脑后的纱布上更是有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还在渗出。
那些人看到他们,满脸嫌弃地将人扔到了他们身上转身便走了,堂堂一个皇子,竟被他们嫌弃地如同墙角里的臭虫一般,嘴里还不断地说道:“真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