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毫不犹豫的神色让他瞬间心中升起一丝震撼。
从未有人为他露出过这种神色。
无畏一切的神色。
门开了,屋中燃着炭盆,温暖中,苦涩的药气带着烈酒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的大夫皆是浑身裹在白色的棉布里,见到有人进来,纷纷转过头来: “不是不让人进吗?怎么放人进来了?!”
声音从厚厚的棉布里发出,沉闷而压抑。
宁镜走近,那大夫这才瞧清楚了他,连忙行礼道:“宁公子。”
宁镜没有理会他,站定在那里,目光越过他们看向躺在榻上的萧玥,他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头被帘子遮住了,看不清。
“你们出去吧。”宁镜哑声吩咐。
那大夫这几日自然是见过他的,见他竟然棉布也未覆面,不由地提醒道:“宁公子,这疫病来得凶猛,宁公子若想探望世子,要用烈酒清洗双手,以棉布覆面……”
宁镜打断了他的话:“药都用了吗?”
那大夫被打断,只能先回了他的话:“用了。”
宁镜点头,又说道:“如果无事,便退下吧。”
宁镜十二岁被宣离收入院中,学的是名士之礼,后又入东宫,得太子宠信,亦是太子亲随,平日里收敛着尚且一身清贵,如今这一身气势,哪怕是放在皇子之中,也并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