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离还做了什么?此事是他针对太子布的局,但若是他想拉萧家下水,又能做什么?
萧国公见他们来了,却是坐在屋中半晌没有说话,似乎不知从何说起,又似乎无法开口。
“他做了什么?”宁镜打破了压抑的安静:“他让您做了什么?”
哪怕是上次被人以漠北军需为要挟,强迫萧玥督查税贡之事时,他也未有过如此神色,此时却感觉雷霆已在眼中,随时都要暴怒而起。
宁镜这话问得极不客气,一个“他”字,竟带着对巍巍皇权的藐视之意。
萧国公抬起眼,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忍得额头青筋毕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命我即日带兵镇守武威城,护佑太子,防流民入城!”
萧玥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
萧家镇守漠北四十年,护的便是城墙之后手无寸铁的百姓,朝廷克扣军粮时,是他们从家里一粒粒省出粮来给的漠北军,军资不够时,是他们一砖一瓦替他们补的城墙,数九寒冬,下着及膝的大雪,是他们一针一线替他们缝的绵衣,制的护膝。
可如今,皇帝却让他带着刀枪剑戟,将利刃对准那些为了活命,逃荒而来的百姓。
荒谬,何其荒谬!
“绝不可能!”萧玥的反应比萧国公还要强烈:“决不可能!”
皇帝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没有询问,没有征兆,而是当庭下旨。他既要萧常安护他周全,挡在疫病之前,又要萧家人心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