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三公子,曾师承大张相,拜过小张相。
与太子亦是师出同门。
张相教出来的学生,怎么会如传闻中一般不学无数,只知纨绔呢?
一直陪着笑脸的周竹脸色慢慢肃穆起来,他站直了身躯,朝着萧玥行了一礼,这一礼,不同于白日里的敷衍和圆滑,乃是珍重的同门之礼。
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做为大渊三法司,亦是小张相生前最为重视的三司,曾有言:一法无例外,三司镇邪神,判笔断清案,铡下无冤魂。
小张相死后,虽张诗掌管了张家,但以张诗之才,还断断达不到大小张相之一二,自然是无法完全掌控三司。
自税贡一案起,张诗便不止一次想在这里面做手脚,最好一次性将雍王的党羽清除干净,但萧玥所看的案宗里,却字字清楚,句句明白,无攀附无牵扯无夸大,依然有小张相当时之风。
可就是因为如此,才更让人心惊,光盐一项,奚家近十年贪墨之财,足以供给整个漠北八年,而这还没有包含粮税和矿税,还只是近十年的。
太子巡盐的这三个月,一共遭受了十二次刺杀,受过四次伤,共折损暗卫十六名,亲随四十二名,换了五条路,方才能安然返回永安。
萧玥走出大理寺宗案室时,已经快子时了,他心绪复杂,虽已收了惊诧,但面色却依旧是阴沉的。黄金和白银见他面色不好,也猜到想必是因为今天的案子,也没敢问。
月沉星暗,自那日一场急雨后,这几日天一直阴着,没有雨也没有雪,只带着阵阵阴风,更是冷地透骨。等他们骑马回到国公府时,已经子时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