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知道那是主子沉思时才会有的表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刘美人浇完花,又半害羞地跳了支舞,最后太阳逐渐西斜,干坐了很久的帝王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脸上带着罕见的疑惑。
“怎会是这么个不高但低的名次?”
为什么偏偏是一百名?
承乾殿内,暗卫头领沈琅轻手轻脚地掀开窗户翻入,单膝跪地,沉声道:“禀殿下,是一百名。”
大皇子陈阑从桌案前抬头,脸色冷漠,眉头拧成了川字。
他表情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朝人扔去枚令牌,冷声道:“接着探。”
沈琅从承乾殿偏门退出去的时候,二皇子陈砚也同样得了消息,之后在书房内静坐了很久。
与此同时,听到消息的还有文武百官。
内阁里,萧怀民无奈地摇了摇头。户部公堂,萧叙将一本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账簿翻来覆去算了十遍。北镇抚司诏狱抬出的尸体比往日多了一倍不止。
京都某处茶楼发生了争执,各大赌场内,有人赢得盆满钵满,有人倾家荡产。
仅仅一个下午,京都城的风向似乎都因为这个消息变了不少。
这些人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或喜或忧,唯有晏南机在听说此事之后笑着同少卿江逢典提起了某件小事。
“城南的桂花是不是快开了?”
《诗经·尔雅》中有言:逆流而上曰泝洄。
陌上花开,该回来的人总是会回来的。
……
这一个下午,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人都嗅到了不对劲。而扶摇宫两丈高的围墙仿佛恪尽职守的卫兵,牢牢地将这场风波挡在了外面。
墙外各大势力暗流涌动,墙内却是一派祥和。
萧洄这个当事人便在这样的氛围下安然地度过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