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5日,安特首都圣叶卡捷琳娜堡。
王忠检阅刚刚补充完罗科索夫一型重型坦克的近卫第一重型突破坦克团。
车子开到中间,他忽然看见一辆坦克的炮塔上有文字,赶忙喊:“等一下!停下!”
陪同检阅的近卫第一重型突破坦克团团长脸立刻就绿了:“将军,这是我们部队的刺头,他一直要给坦克上写标语,我们都涂掉很多次了,甚至退一步说,就今天不涂标语,检阅完再说……他还是偷偷的涂上了!”
王忠:“你先别说话,让我看看写的什么。”
他跳下车,徒步走向那辆有标语的坦克。
坦克的车组在车长的带领下爬出坦克,在坦克前面站成一排。
王忠看了他们一眼,想绕过他们去看标语,结果车长往侧边迈了一步,挡住了王忠的路:“将军,我们知道错了,这就把标语涂掉!”
王忠拍了拍车长的肩膀:“别急,我又没有责怪你们,只是想看看标语写的啥。说不定我还会鼓励你们这样做呢。”
车长愣住了:“鼓励?”
王忠又看了看车长的身形,问:“你这个体型,不像是军人啊,什么时候参军的?”
“去年了六月,我弟弟一直在部队服役,我是村里最好的拖拉机手,所以本堂神甫想办法让我晚一点征召,让我先带几个会开拖拉机的徒弟,所以我去年六月春耕完全结束才参军,去的别洛夫速成坦克学校。”
拖拉机手一般也会维修拖拉机,在安特属于高技术人才,所以一般不会补充去当大头兵,要么去当修理兵,要么去学习开坦克。
王忠:“你弟弟一直在部队服役?在哪个部队?”
车长表情微微一沉:“已经牺牲了,所以我给这辆坦克起名叫复仇号,随军教士说,我们战斗不单纯是为了个人的复仇,我们主要是为了解放沦陷的国土,解放被普洛森压迫的其他民族。”
王忠:“教士说得对,但是过于教条主义。”
他这么说的时候,近卫第一重型坦克团的随军教士就在他身后,尬得直捏自己的大衣。
王忠继续说:“而且复仇没有问题,这不矛盾嘛。我也要为我的好兄弟和父亲复仇,难道这也是错的吗?”
近卫一团的随军教士更尴尬了,一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
“你弟弟叫什么,在哪个部队?我帮你问问看有没有遗物什么的。”王忠继续说。
车长:“在坦克51军,战报说他失踪了。”
王忠愣住了:“坦克51军?去年通过登陆场向敌人纵深攻击的那个坦克51军?军长是科罗多夫?”
“是的,将军。去年冬季战役,他们在您麾下战斗到最后一刻。我弟弟在那之前就拿过一次金星了,这一次战斗之后,他被追授了一枚奖章。”
王忠回忆了一下说:“你弟弟叫阿列克谢·波多利斯科夫对吗?”
车长愣住了。
王忠:“所有追授奖章的英雄,阵亡通知书都是我亲自过目然后签名的。坦克51军的英雄们,因为他们战斗的特殊性,最后时刻都是由当地游击队口述。
“我印象特别深刻。”
王忠用力拍了拍“另一位”波多利斯科夫的肩膀。
然后他绕过了呆若木鸡的车长,走向坦克,在炮塔侧面找到了那一行红色的字体:复仇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