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最后的光明,越是害怕出现一分一毫的闪失,她半点儿意外都不能再承受。
金乌升起又落下,天幕再次灌满星河。
张辞水终于来回禀,陛下无性命之忧,只是与阿班诺华打斗耗尽内力,故而陷入昏迷,一碗参汤下去,又沉睡半日,这时已经醒了。
被悬起两日两夜的心终于得以放下,楚明玥长长呼出一口气息,边塞这般热,她却觉得在冬日里走了一遭。
楚明玥提履往帐外走。
“古纥、北厥派来议和使者,此时刚入主帅营帐。”张辞水俯首回禀。
绣履顿住,张辞水告退。
楚明玥惘惘坐在那盏昏黄的油灯下,坐了半晌,才让张婶打水过来,洗去一身风沙,就准备睡去。
榻上的纱幔才刚落下,外边张婶来传话,“陛下来了。“
楚明玥凤眸惊转,下榻批上一件粗简外衣往外走,刚走两步,又停下,“请陛下进来。”
帐外,张婶只稍稍一愣,欠了欠身去准备凉茶。
刚见过外使,宣珩允尚着珠白缎面绣金长袍,襟领上金线绣着的腾龙翔云纹样在星辉下,闪闪金光。
他半束鸦发,一张月白胜霜的脸在那身独一无二的皇袍趁韵下,精美绝伦。
骤听帐内传来清音,宣珩允拂落绣袍上一粒粟沙,抬手去掀帐帘。
身后张辞水眉眼皱巴,一脸纠结,“陛下,属下,属下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