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纥此次勾结北厥,北厥是游牧部落,搅扰边境一击既走,且劫掠百姓以作人质,绥远军恐伤无辜,吃了些亏。”
他主动说起战事,说得轻描淡写,但楚明玥却听出了不同。
“大哥是我阿爹亲手带出来的将帅之才,即使你信不过他,一众老将皆是我父驰骋疆场时的左膀右臂,个个对朝廷赤胆衷心,你也不信?”
“你不能因投鼠忌器,就弃而不用。”楚明玥一改慵懒之态,神情逐渐变得严肃。
宣珩允磨了磨后槽牙,语气淡然:“我非不信任侯爷留下的诸位将才,只是国丧刚满,行商契约刚过半年,古纥和北厥这次属实是在试探我的态度,我可不是什么宽容之人。”
还知自己恣睢必较,倒是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
楚明玥瞥他:“就算如此,平定古纥和北厥之乱,对绥远军来说,非难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宣珩允轻抬下巴,眼尾往窗外淡扫而过,“皇姐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我既知兵法,又堪骑射,为什么不能效仿宗帝御驾亲征,一举荡平古纥、北厥二部落,为大宛永除后患。”
楚明玥缓吐胸中浊气,瞪圆眸瞳盯着他,觉得此人是在说疯话,恍惚难辨此人究竟是哪个意识,还是又蹦出了新的意识。
宗帝亲征之时已是中年,后宫皇子不下十人,且太子已立,据史书载,那是一场注定会赢的战役。
眼前之人,以及此次境况,何来和宗帝相较。
“此事太危险。”楚明玥轻叹,“陛下,”遂又改口,“宣九,你不可这般任性,君王不涉险的道理,你不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