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岑二细思,耳边却突然响起岑鸢的声音。
“皇帝下旨将我贬去峮州,本意是为调查峮州究竟是不是那群包藏祸心的土匪大本营。”岑鸢见岑二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便不再沉默,将之前的事情一件一件摊开了说,“从齐少虞在连山被劫走后朝廷连损三批精锐,最后却只得了一封写着‘叛臣’二字的血信。”
“这一年来程乾数次派人暗中调查,终究发现了峮州或许有线索。”
“可他不信旁人,此等叛臣之事他也不敢交给别人,所以从他得知峮州有异的时候,就一直在找能让我北下的借口。”
听见岑鸢这样说,岑二也立刻反应过来,“所以在丞相弹劾了您之后,陛下便借机将您贬去峮州。”
谁料岑鸢微微摇了摇头:“丞相弹劾我结党营私、欲图谋反。可结的是谁,私的又是谁,他从未在当朝请奏的折子中提到。”
“但在下了朝之后秘密递给程乾的第二封折子上才写到,我结的是峮州党,私的是西蛮人。”
“峮州?!”
岑二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家少主被贬至峮州的目的不纯,他以为皇帝与少主的目的本来就是峮州,却丝毫没有想到,那位一开始弹劾了岑鸢的丞相大人,竟在给皇帝的第二封奏折中写到了峮州。
“也正是因为丞相的第二封奏折中提到了峮州,这才让程乾决定将我顺理成章地贬去峮州。”岑鸢边说话边将腰间的令牌卸了下来,腾出右手在马车板上画了一杠,“这为丞相第一计。”
岑鸢紧接着在那一杠后面又添一杠:“虽然中途停在连山只是一个意外,但这个意外却让我得知,连山太守李源,其实是丞相的人。”
“此为丞相第二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