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反应,手心便落下了几点温热。
岑鸢一怔,垂眸时的一瞬间便感觉到眼前之人将脸埋在了自己的手心。
听不到一点声音。
他只能从手心里愈发的湿润与那人愈颤愈抖的肩上得知,钟毓在哭。
岑鸢从钟毓那次染看风寒发热以后便知道她身体十分瘦弱,却不想此刻看着那张埋在自己手心里的脸,才真正晓得了什么叫巴掌大。
看着钟毓瘦削的肩,岑鸢胸腔中忽然莫名涌起了一股火气。
尚书府待她是有多不好,才会让这位本该锦衣玉食养着的二小姐成了现在这样好似风一吹就能将人吹跑一般的模样。
也不知两个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有多久,直到听见车外传来岑二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少主,祁将军已经候着了。”
岑鸢这才将心中的情绪按耐了下去。
他垂下眼睫,盯着此刻已不像方才那般颤抖的头顶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微微俯下身子,将一早便披在她身上的大氅拢了拢。
随即直接打横将人抱起,弯腰下了车。
钟毓猝不及防被人抱进怀里,来不及反应便已然下了车。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下车的那一瞬间,她竟没想着让岑鸢放她下来,而是侧过脸,将自己一整个都往男人的怀里缩了缩。
直到那股熟悉的冷香再次萦绕在鼻腔之间,钟毓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在马车里,竟拽着岑鸢的手哭了好久。
她瞬间便攥紧了手下人的衣襟,方才一直充斥在心中的惧意没有了,余下的只有莫名的羞赧。
明明只是想帮他查案,好让他往后护着自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