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去让人热药”后转身就朝房门口走去。
走时还不忘带上边上那盆不知已换了多少次还依旧温热的水。
只听到门口传来“喀哒”一声响,而后满室皆静。
钟毓躺在床上,稍稍一动便觉浑身酸痛难忍。
想到上次自己浑身疼痛的时候还是在马车上,钟毓心中忍不住哀鸣一声——
又要喝那种黑乎乎的苦药了。
这厢钟毓还在惆怅喝药,那厢刚出门的岑鸢却已然没了在屋内的好脸色。
他看着自从找了大夫来之后便一直候在门外的李源。
然后上前一步凑近他耳侧,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之中显得十分凉薄:“下午在太守府的时候,你我二人只谈了昨夜那位不知来历的刺客。”
李源闻言浑身一哆嗦,随即颤巍巍垂下了头。
“我知道你好奇一个朝廷重臣为何会带着夫人突然造访连山,也知道你根本就没有相信那日我给你的说辞。”
“可李源,”岑鸢的眼神陡然狠厉起来,“你千不该万不该,将秋月派来我夫人身边。”
看到李源庞大的身躯抖如糠筛,岑鸢缓缓向后撤了一步。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李源。
“要想保着你那条小命,就给我好好收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话音落下,岑鸢便挪开了视线。
他抬步便朝厨房方向走去,错身经过李源的时候,寒声留了最后一句话。
垂首站在原地的李源,闻言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因为他听到——
“回去告诉你背后的那位,若想知道我来此地的目的,用不着派你来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