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祁安拿了盒切好的水果递给她:“刚刚班长发的,你不在我就帮你领了。”
舒晚呆呆接过,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哦”了一声,然后说了声谢谢。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山,舒晚的心不在焉体现在方方面面,盛祁安想问问刚刚发生什么,几次出声都被舒晚无视,他只能挫败的闭嘴。
回程的路明显比上山轻松许多,舒晚松了口气,快步上车,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傍晚的余晖倾洒,天空被染上奇异的金橙色,连带着卷云的边缘处也似乎镶着金丝线。
舒晚盯着直视也不会难受的金色光芒,丝丝缕缕的金线随着车子启动不断割裂、重聚、变幻,造就了华丽而璀璨的的光景。
这样绚烂的色彩以及暖洋洋的温度,不禁让人放松心神。
周围小声交谈的窸窣声,被刻意压抑但依旧具有穿透力的笑声,成了让人很难思考的白噪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或许是走了一天路太累了,或许是一点点颠簸像摇篮里的摇晃,或许是恰到好处的温度。
总之困意翻涌上来,清醒前的最后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在玻璃窗上轻轻碰撞,但是她已经没有控制自我意识的能力,只是陷入更加涣散的浅眠。
在这样混沌吵闹的环境,注定睡眠质量不会好,舒晚只是没办法睁开眼睛,但一直对周围环境有微弱的感知力。
譬如,有人伸手扶了扶她的脑袋,向右靠着窗的脑袋偏了偏,靠在左侧一个柔软又有温度的地方。
又譬如金灿灿的阳光,不知道被什么阻挡,好奇使她睁开了眼,一只掌心纹路清晰的手,虚虚拢着,遮挡在眼前。
但她没有涌现更多的好奇,和刨根问底的探寻,于是便也不曾转头去看一眼手掌的主人。
路程不会很久,大约半小时便抵达中心广场,这是海城交通枢纽要地,不管去海城哪个方向,总有一趟地铁或者公交能抵达。
舒晚是被惊醒的。
不知道什么冰凉且带着水汽的物体,忽然贴在她的脸颊,让她一瞬间以为是叶慧珊的玩笑,产生了她还不曾离开海城的错觉。
她睁眼,还带着记忆错乱的憨态,嘴角流露一抹清浅却发自内心的微笑。
但当她清清楚楚清醒过来,看清眼前的人是谁,笑意便收敛起来,身体也随之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