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理解作为朋友的担忧,但心理上难以接受自己在他们眼里如此低智。
于是垂下眼帘,不冷不淡回复:“我有分寸。”
“这么晚了,独自和一群只知道贪图享乐的二世祖到酒吧,也叫有分寸吗?”
这样质问的语气,当下便让舒晚皱了眉头。
盛祁安也压下了眉头,这样的表情使“质问”升级成“诘问”的样子。
舒晚并不知道,盛祁安这种冷漠的气质实在不是刻意的。
盛祁安担心过度干预引起舒晚反感,但是他五官凌厉是天生的,此刻因为紧张,表情便像冷凝一般,木然且带着些许不耐,隐隐透着睥睨的味道。
事实上,刀削刻骨般的眉骨垂下只是因为担忧;深邃的瞳孔收缩只是因为相向驶来的汽车开着远光灯;嘴唇绷直是因为不善言辞在思考说话这门艺术。
但舒晚的眼里,盛祁安在管教她。
于是她不着痕迹的扫了盛祁安一眼,眼中浮现出隔阂、戒备、警惕,但更多的是不悦。
盛祁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开口解释:“我不是责怪你,也不是觉得你会学坏,只是叶慧珊也是我的朋友,更是白崇喜欢的人,想报仇可以和我们商量一下。”
她不打算和白崇坦白自己的计划,一则是对白崇当日跟着叶慧珊,却没拦得住事态恶化的迁怒,可见白崇并没有随机应变的能力。
二来是白崇最近对樊红波也做了一些针对措施,不过男生的手段大多直接,白家不插手的情况下,这些小打小闹也没让樊红波吃多大亏,但若是知情了,为了给舒晚打掩护,这样的直性子恐怕要露馅。
但她可以和盛祁安透个底,交好是假的,联姻更是无稽之谈,唯有伺机而动才是真谛。
不过,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白崇愿意出多少力,是他的事情,自己要做的事情,也不需要他们帮忙。
“别担心,我不会忘掉慧珊的委屈,所作所为也都是仔细思考过的,事情到现在已经铺垫好了,接下来我会好好学习,等着天降正义。”说到“天降正义”时,舒晚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盛祁安不放心的追问。
舒晚摇了摇头:“等就行了。”
舒晚看着他愈发冷肃的表情,转移话题道:“我已经和慧珊联系上了,你可以告诉白崇,不要担心了。”
盛祁安正要说什么,车子已经缓缓停下,舒晚自顾自下车,盛祁安也只好先同她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