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要是带着白家外甥出席,一则破了向舒两家有意联姻的传言,二则传递了舒白两家有意交好的讯息。
当然,这件事要盛祁安愿意配合,非正式的一次出席虽说不需要白家长辈承认,但毕竟需要借用白家名头,总要你情我愿才好。
盛祁安看舒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侧头问:“有什么想说的?”
舒晚犹豫一刻,又想到这是盛祁安自己答应的,于是语气都硬挺起来:“我昨天遇到姜薇姐了。”
盛祁安瞬间明白了,唇角勾起挑起浅浅一丝笑意:“所以这次是真的想起我是谁了,还觉得眼熟吗?”
奇哉,怪哉。
两人即便有交情,那也是八九岁的年纪,哪能记得这么久,又哪里值得另眼相看。
舒晚抬手压了压额边碎发,瞥他一眼:“对上名了,不过你变化也太大了吧。”
盛祁安歪了歪头,看清舒晚的表情,疑惑和困惑兼有之,还夹杂着“男大十八变”的惊叹。
盛祁安觉得好笑:“你太无情了,居然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舒晚移开视线:“你还说我,你一声不响就走了,我还以为你是上了初中就不爱和小屁孩玩了呢。”
在沉默一息后,盛祁安揣在裤兜里的手攥紧了些许,低低道:“生病了。”
舒晚十分善解人意:“听姜薇姐说你留了一级,我猜想是生病了,严重吗?”
盛祁安回想了一下,明明在春暖花开的校园,由于靠近食堂,空气里弥漫着美食的香味,他的鼻端却莫名窜上来消毒水的气息。
安静的病房只剩下仪器滴答工作的声音,消毒水混杂着看望人员留下的鲜花的浓烈气味,白蓝色病服交织在眼前。
冰冷的液体注射进体内,狂躁的血液凝滞……
“盛祁安。”一声呼唤。
意识归拢。
沉入海底的淤塞感消失,新鲜的空气流动起来。
错眼看去,舒晚突然双掌合十,抵在下颚处,声音柔柔,带着些请求:“所以能拜托你五月二八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吗,就当你答应送我的大礼。”
盛祁安收敛情绪,看似轻描淡写:“你在邀请我做你的男——伴?”
舒晚不确定他的想法,可是他面上轻松,没有为难的意思,拉长的“男伴”一词还有些暧昧,舒晚差点以为他会脱口而出“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