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我想跟你谈谈。”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舒晚回头看,才注意到是向初。
其实她早就看到向初在前院出现过,只是没想到他会主动找她。
“谈什么?要道歉吗?”舒晚神色淡淡,眼底还有残余的笑意,但刚刚萦绕着的松弛氛围一瞬间消弭。
“如果你希望的话,可以道歉。”向初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压抑。
舒晚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微微后仰身子靠在椅背上,伸手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不是吧,向少爷,如果很为难的话,掉头走就是了。”
向初没有走,仿佛极力忍耐什么,他大概内心在极力劝服自己,舒晚看着他纠结挣扎的神色,觉得自己从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或许是自己的记忆赋予了他别样的光环,当内心不再美化修饰他,光环褪色,他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甚至不如普通人。
“我们单独谈谈吧。”向初低声,眼睛瞥过文景召。
舒晚凝视窗外,后院静悄悄的,只是一片黑暗。
她做出请的动作,又示意文景召自便,便同向初从厨房小门走向后院。
没有外人之后,向初声音恢复平常,不再涩然:“对不起,之前误会你了。”
向初没办法在黑暗的夜色下,透过表情分辨舒晚的情绪,因此耐心等待回复。
舒晚好似豁达,轻笑:“过去这么久了,放下了。”
向初舒了一口气,轻快道:“那就说好了,之前的事情就过去了,你好久没去看望我的母亲了,下下个月她的生日会,希望你能来。”
舒晚继续向前走着,浓稠的夜色下,背脊挺直,她没有犹豫的答应下来:“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当然会去。”
向初笼罩在眉头的最后一丝不豫褪去,就仿佛隐隐将要落下大雨的天空重新放晴,露出清爽的眉眼,语气真挚起来:“谢谢你,舒晚。”
夜色中,只有舒晚一声轻笑:“不用谢,以后总还是要好好相处的。”
向初表示同意,轻声回应,他没想到踌躇了一下午,竟然这么轻松的就完成任务。
舒晚对他向来宽和,以前生气不是没有,但无论如何总是会无条件原谅他。
这次也是一样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从厨房到后院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但舒晚对向初,从来都好的没有条件啊。
早知道如此容易,就不内耗自己了,他心想,既然完成任务,那也该回家了。
于是询问道:“要回去吗?”
舒晚温和回应:“刚吃完,我再走走消消食,你先回去吧。”
向初嗯了一声,迫不及待的道别,沿着原路返回。
他怎么会知道,温和声线下,舒晚的神情,是从未见过的冷然。
没有父母的逼迫,想必向初绝不会来道歉吧,既然他不能自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又不愿保持现有的平静,那总是要教会他一些人生道理的。
舒晚的少女情怀,在冷冷的夜色里,彻底成为过去式。
她的眼里浮起嘲谑的恶意。
向家父母既然主动施压,想必是发现了什么。
多么忙碌的高中生涯,舒晚还愿意分出一丝精力为向家教育子女。
向家真该出一些感谢费呢。
舒晚吹了一会风,回到客厅时,天色已经晚了,不少人前来道别。
是舒靳的客人,舒晚不想接待,只同文景召打了声招呼便上楼去。
后半夜的时候下了场雨,舒晚调高房间温度,再度睡去。
开学之后,整个学校似乎都兴奋起来。
舒晚早早到了班里,先预习了新课,又翻出早读内容摊在桌子上。
同样到的很早的是盛祁安,不同的是,这位仁兄一到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舒晚觉得不理解,要是想睡觉干嘛不在家里睡醒再来呢?
其他同学陆陆续续也到了,聚在一起小声交流起各自了解到的英语周活动情况。
“听说一班表演节目是莎翁作品朗诵。”
“太没新意了吧。”
“不会是戴怜吧?就她爱出这个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