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穿过他们的身体,自由自在,感觉像切割,没有痛感。
它们可大可小,但不能独立存在,都是聚集性生存,看上去似乎是一个整体,但是缺少其中的一小部分,并不会影响任何功能。
露西试图和它们建立对话联系,不论哪种形式的交谈,她想了解它们的意图。
它们没有发声系统,存在波动性。
只要这种生命体具有波的特性,就能和以太、露西联接、交流。
“我们来自艾玛西星云,被囚禁在海底。”
声音就像沙土里拱来拱去、嘶嘶作响的虫子。
“谁囚禁了你们?”
“沃贡。”
“沃贡已经离开了。”
“你们不是沃贡。”
“对,我们不是沃贡。”
“沃贡的机器。”
“我们捡到了沃贡的机器。它们看上去就像为我们订制的。”
“你们来自哪儿?”虫鸣声听起来有点悲凉。
“我们来自银河系的地球。我们是人类。”
“银河系?地球?”
虫鸣声发出尖利的嘶叫,就像在地球上摁住了一只强壮的蛐蛐儿:“从来没听说过。”
气氛有点尴尬,你无法向一个听都没听说过自己的对象介绍自己。
“你们很有趣、低级。”
嘶嘶声渐渐远去,像是一个厌倦了玩具的小孩,退潮般离开。
黑暗褪去,就像黎明到来一样。
百合子、扎尔布、以太和露西惊讶地发现,他们三个又回到了昏暗的海水里,相距不足十米。
照明灯照亮海域,也照着满脸懵圈的彼此。
那三个拷问灵魂的问题又蹦了出来: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意识回归,环顾四周,此时的海水依然是光线暗淡的深海区,这里的黑与刚刚经历的黑,简直是小黑见大黑。
“我们回来了。”扎尔布吐出一口气,灵魂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
以太说:“继续找由拉他们吧。”
“刚才是怎么回事?”百合子不依不饶地问。
没有人回答,伙伴们的潜水器继续下潜。
经历太多之后,扎尔布也明白人类不知道的事、找不到答案的谜题多得超出了想象。
凡事都要探究答案的习惯是好的,现在他都有点怀疑了,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天性跟有限而短暂的生命长度是否搭配。
闭上嘴,睁大眼睛,继续被未知的高等生物按在地上摩擦吧。
也许,这就是他们被选中的必须面对的命运。
如果明知最终是个死,现在你还会努力奋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