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说二哥,大家屁眼一样黑,诏狱比天牢黑十倍。锦衣卫他敢查吗?他敢查天牢,陈观楼就有胆子将诏狱的破事捅出去。
都是同行,还是隔壁,谁不知道谁啊!大半夜的,隔壁诏狱鬼哭狼嚎,总不能是假的。死的人总不能是假的,全都是有名有姓,师出有名!
孙道宁经此提醒,茅塞顿开,“言之有理!这是刑部内部的事情,都察院没有资格过问,纯属捞过界。至于狱卒犯案,更是无凭无据,别说没有苦主,他连口供都没有。全凭市井传言,道听途说,典型的不负责任,不求真假就敢上朝胡说八道。此类风气,不可蔓延。必须严肃抨击,严厉打击!”
陈观楼表情特别欣慰,就像是亲眼见证了自家小孩长大成人那种欣慰感,“老孙,你总算支棱起来了!对,就该拿出这样的气势。刑部虽然是六部衙门里面最弱的一个,却也不是都察院随意可以拿捏的。我支持你!”
“你少搞点事情出来,就当是支持了。那些狱卒,你打算怎么办?”
“首恶砍头,挑选二十人流放,其余全部开除。”
“不妥!”孙道宁张口否认,“大轻了,不足以震慑。至少要砍一二十个人头,具体砍谁你来斟酌。其余人等,枷号鞭刑,一个都不能落下。全部流放西州,遇赦不赦。”
陈观楼:……
他斟酌了一番,没有反驳,而是坦然接受了对方的建议,“听你的,多砍几个头,才能让下面的人长长记性。否则,总误以为我很好说话,一个个都偷摸乱来。”
“你知道这一点就好。依着本官的意思,五十几个人,全部砍头,统统死不足惜。不必浪费朝廷物力人力流放西州。”
陈观楼尬笑一声,“一口气砍五十几个人头,就算祭天也不是这么个祭法。”
“又不是没砍过。”孙道宁轻描淡写的说道。砍狱卒的脑袋,都不用过堂。就像对方说的那样,没有卷宗,没有案件,砍了就砍了,谁敢说个不字。
陈观楼继续尬笑,“部分人还是罪不至死。”
“你糊涂!当他们认可张力鹏,跟着张力鹏胡作非为的那一天开始,就被判了死刑。若非看在你的份上,统统都砍了。”
陈观楼好说歹说,算是将孙道宁给劝住了,砍头名额最终定在十三个。孙道宁的意思是,这是最终底线,不许讨价还价,否则全砍了!
砍谁?
陈观楼怀揣心事回到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