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带少年回家,从背包里翻出外伤药来给他上药。

少年不躲不闪,乖地厉害,倒是让徐书于心不忍,忍不住放轻了动作来哄他:“没事,上了药一会就不疼。”

沐京华乖巧点头,还朝他微微一笑。

他似乎心情不错,若不是性子沉稳,徐书都怀疑此刻的沐京华能兴奋地荡脚丫。

不过虽然没有离谱到这个地步,他现在的状态也很奇怪,被打地浑身是伤,却好像一点不觉疼,反而兴奋不已,还甜腻腻对他笑。

徐书心凉了半截,觉得少年估计是真受了刺激,虽然看小孩身上的衣服还完整,应该没被欺负,但是这种事情不是说只要没进行到最后一步就无所谓的。

徐书还想着要不上了药就带小孩去镇上找齐怀仁瞧瞧,正好吴勇的马车就在村里,或者他骑马带沐京华去,速度也快些。

沐京华却拉了拉徐书衣服,对他比划道:“徐书,刀。”

徐书皱眉不解:“什么刀?”

沐京华便指了指桌上那把刀,正是徐书方才割叶世镜舌头的刀。

徐书在末世杀人杀丧尸,并不避讳什么,只想着好歹是铁,说不定能卖几个钱,就给拿了回来。

看到沐京华问,他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唐突,虽然这刀上的血他已经擦了,可到底见过人血,吓到了沐京华也正常。

徐书看了眼放在旁边的刀,随便拿了个布给盖上,又哄他:“不看,脏。”

沐京华有些失望地移开目光,没一会,又忍不住对徐书比划道:“徐书,厉害。”

看他还有心思给自己竖大拇指,徐书捏住少年的手晃了晃:“脸不疼吗?”

经他提醒,沐京华似乎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伤,不由得皱了皱眉,然后十分认真地对徐书点头,比划道:“疼的。”

徐书看他还知道疼,心想他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无奈地叹气:“现在才想起来疼?”

沐京华有点不好意思,方才的状况很乱,被叶世镜他们抓去后山时,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没有委屈,没有绝望,只知道反抗,本能地反抗。

以前的他追求不多,只想带着阿父离开那个狠心的爹,过一辈子的清净日子。

可后来阿父去了,去的匆匆忙忙,连句话都没给他留下,他便记得阿父生前常念叨的话。也不多,只一句“质本洁来还洁去”。

他以前不懂,自以为阿父是在说要守着清白,所以宁愿被宜春楼的人打死,也不想做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