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遇到这种局面,恐怕也并非是必死的局。”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任何局面都不会真的没了出路,而是在有限的认知觉得已经是死局,所以放弃了抵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如若是我遇到这种局面,恐怕也是束手无策。”
韩凌芸看着倒在泥地里的齐云,他看似滑稽搞笑,心不在焉,可心里却看的比谁都透亮
齐云闷闷道:“当然,无论是谁都会如此。”
他打起精神道:“无论如何,既然是自己的劫难,如此坦诚,如此接受。”他说完,拍拍屁股跑了
韩凌芸犹豫了一会儿,齐恒忽然道:“你并非那么觉得?”
“我是觉得如果是这样,那么第一个修成仙的人,又是怎么来的呢?”她眨了眨眼:“他在‘人’的局的确是死了的,但若是跳出这个范围,来到了另一个局面,那么原先的死局是否就不再是常说的‘死局’而是新生的开始?“
她期待着望着齐恒的眼睛,可对方只是莞尔一笑,只道了句:“道可道,非常道。”
“或者说,你觉得它是什么,那它就是什么。”
那日并未觉得有什么,可身处局中,韩凌芸是真真切切的感知到了何为“不可言说”
又恍然大悟那句“跳出死局”又是多么的天方夜谭
心之道,人心之道
探摸出人性后,才稍稍触到了心的壁垒
是水,亦或是流水
是山,亦或是远山
是地,亦或是泥地
是木,亦或是枯木
是静流的溪水,是高远的山峰,是深陷的泥地,是暖风吹来的枯木逢春
“韩凌芸。”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却带着浓浓的哀伤
她缓慢的转过头来,世界仿佛在这一刻真正停了下来,眼前的物景飘忽,只有鲜红色的血液狠狠刺痛了她的双眼
雷鸣翻滚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腥气,韩凌芸想发出声音,但喉咙似乎没了知觉,她张了张口,没有任何声音
她伸出手,她看到指缝中渗出的血液
那并非是自己的,而是怎么也止不住的鲜血
仿佛有枝条从那血液中挣扎向上,抽芽生长,以她的手掌为土,缠绕着她的身体,将她当成了可攀爬的枯枝,不断地向上,缠绕,包围......刺入她早已生锈的喉咙,钻入蓬勃的心脏之中肆意扎根,将五脏六腑视为自己的盘据地......
有人伸出手,触碰到她身上的枝条
如此嫩绿,如此蓬勃,和那双想要摧残它们的手
韩凌芸在心底呼喊道,不要碰它
可那人并不理会,而是用双手撕扯她身上的枝条,拔掉缠绕她的藤曼,拽出扎根在血液中的根
鲜血淋漓,弄得那个人的手也是如此
那是带着刺的藤曼,不顾一切想要刺伤外来者
直到最后一枝藤曼被拔出,韩凌芸她心底是怨恨的,可那没由来的怨恨却让她神智一清
她何来的怨恨?
“......走,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好看的人儿握住她的手,那双手漂亮而有力,牵住她手的力道如牢笼般不可抗拒
被这样好看的人儿牵着,任谁都不会拒绝
仿若放在平时,可能她就动摇了
韩凌芸猛地抽出剑,在那漂亮人儿的一声声呼唤中,一剑刺穿他的胸膛
待人无力的躺在血泊中,她的眼前终于清明起来了
整个宫殿都在大火中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