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交情。”
“可不,还是得帮一把。”他似乎嗅到了香气,馋的不行,魂也被勾走了:“等不了,先吃饭,阿乾,你也来。”
“阿乾叔,快来吃饭。”幼弟也拽着他来
容貌俊朗男人一身血气未散,但人总要吃饭,他卸了甲便牵起幼弟的手走到饭桌前坐下
小少年仍然挥着那把战场上留下的血刃,激动的不行,视若珍宝
“先吃饭。”母亲斥责他:“两个弟弟都吃饭了,待会你小弟我还要去喂他吃饭。”
“不饿。”小少年兴奋道,并未当回事,家中兄弟多,也并不差他一个
虽贵为长子,他向来是最调皮捣蛋的
父亲和阿乾叔讲起战争时的事,他总是爱听,可最近总是乱,听说别族的孩子和另一个族的孩子互相认识,到了战场便舍不得下死手,结果闹得双方的仗也难打下去
父亲又问他:“若是你,你该如何?”
小少年抚着手中的血刃,眼皮都未抬一下:“我不会和别族认识,更不会交好。”
阿乾叔微微一笑,战场上的事,一笑而过
小少年正摆弄着手中的血刃,鬼使神差下看了眼还在飘雪的外面,他们住的这地儿一到寒冬之日便每日飘雪,积雪又难融,无论打仗还是行军,总是碍事
可雪总是美的,这如此无暇的洁白令他总是注目而观
但很冷
忽然门外响起阵阵马蹄声,父亲朝外一看,朦胧雪中看到驻扎的马绳已被人牵走,再一看刚刚还坐在桌前玩刀的小少年早已不知去处,这才一拍大腿道:“混小子跑哪里去了!”
小少年系好雪貂,鼻尖被冻的通红,刚迈上马背,便看见父亲等人追了出来
“臭小子!你去哪!”风雪之中所有人都未来得及穿皮袄,便追了出来,韩家主一跃便要拦他的马:“这可是千里马,没我的命令你别想让它动!”
小少年吓得没敢动,父亲正站在马前,他立马拉住缰绳,马头一转,带着他嗖得一声逃了
门外驻守的士兵都被他这番举动吓了一跳,就连韩家主也震惊的连连大喊:“谁!谁教他骑马的!!”
“若雪回来!”
若雪是这匹马的姓名,可那马此刻却充耳不闻,载着少年一路疾驰,很快便看不清影了
阿乾果断上马,拽了一把韩家主落身上来:“追!”
“追不上,那可是千里马!”韩家主气的一拍马屁股,那马也奋力追着脚印而去:是你教他骑马的?”
阿乾身子一僵,他头一次感受到慌张,竟话都说不利索:“他、他非要学......我能有法?”
“别说了,快去追。”韩家主落上另一批马,二人纷纷朝着脚印追去
天寒地冻,小少年一瞬便被冷的手都僵了,他曾想过回去,可若雪这匹千里马没有绝对的口令是万万不会停下的
这是父亲从西域雪山那边驯服的千里马,运到中原来费了不少功夫,若是叫他给跑丢了,绝对要家法伺候
想到如此,小少年将脑袋埋到毛里,试图遮挡些风雪
“这是什么?”手腕上一晃便响起铃铃轻响,每一下都似乎渗人心魄,小少年盯着那瘦弱手臂上的银铃,心绪一慌神飘走了
“我......前些日子随母亲去庙里求来的......保平安的铃铛。”他挠挠脑袋,道:“你昏迷了数月,我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