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着那颗不规则形状的铁球,第一将面露狞笑:“你这剑术夺人生机,当真诡谲至极,不过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不待时迟殇回答,第一将已经冷笑道:“那就是只能够近战,偏偏老子不顺你的意,哈哈!”话音未落,他已经往铁球上一抓,撕下些许后搓成一团,对着时迟殇抬手砸去。
唰地一声,那铁团如子弹般飙射而出,时迟殇见状眸子一眯,断霜剑信手扬起,击中铁团之际却是身躯一颤,不受控制地后退半步。
这一刻,时迟殇脸色阴沉,第一将说的不错,他的冥河告死剑法固然邪异诡谲,杀伐惊人,但是只能够近战,一旦落入远程交手,他就没有半点办法了。
第一将也根本不给时迟殇半点思索对策的机会,右手不停撕扯着铁团,一颗又一颗的铁团宛如暴雨般疯狂射出,每一颗铁团都蕴含着他那霸道的真气,堪比此人的全力一击,再加上战意牵扯,根本不给时迟殇突进的机会。
虽然有玄黄魂印的补充,但是冥海投影对于时迟殇的侵蚀却是在不停地增长着,尤其是刚刚激战如此之久,时迟殇早已感受到那死气沿着右臂,正在渗往自己胸膛。
眼见情况不妙,时迟殇思绪飞转,忽地一个念头浮上心头,顿时他就是剑眉一皱,面含迟疑之色,可是待得他瞧见第一将脸上狰狞的笑容,及后方已经彻底压制住王夏林等人的西方老者,时迟殇终究是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心念流转间,时迟殇身后光翼飘扬,如两条绚烂光晕凝聚的流带,而此刻,原先与光翼相融的冥海投影竟是沿着两片光翼一路流淌,最终没入到他的身躯上。
刹那间,无边剧痛充斥意识,时迟殇喉中嘶吼之际,那股悠远而浩瀚的死意已然彻底淹没他的身躯,原先死力凝练的光焰宛如被扑灭一般,茫茫光雾蒸腾,根本看不清其中时迟殇的身影。
“又在搞什么鬼?”
瞧见这一幕,第一将微微一怔,可是下一刻,他的心脏就是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一股难以压抑的危机感如同潮水般疯狂冲击着他的意识,其程度之剧烈,纵然是这位老牌的皇级巅峰,也一时间险些心境失守。
刹那间,第一将猛然醒悟过来,顾不得多想,全身真气爆发,跨步挥拳,隔着数百米距离,遥遥一拳直轰时迟殇。
第一将一拳击出,身前万物尽数崩碎,大地龟裂,空气扭曲,尘埃碎裂,唯有那宛如巨龙般的拳劲一路冲击,伴着激昂的龙吼,就势要将时迟殇彻底轰碎。
眼见着龙形拳劲冲击而来,那茫茫光雾之中却无半分动静,任由拳劲轰击,但是这一刻,第一将的目光却是骤然凝固,因为他那足以轰杀任意一尊第十等级的拳劲,居然如同泥牛入海一般,落入光雾后没有掀起半分波澜。
第一将正值发怔,那光雾终于有了动静,如云卷云收,悄然收拢,尽数没入到显露出身形的时迟殇体内。
伴着最后一缕光雾没入身躯,时迟殇身上陡然爆发出一道炽烈汹涌的光辉,化柱一般直冲云霄,而那剑道魂念亦是随之冲腾、激荡、蔓延,居然将西方老者召唤出的暴风雪都给生生冲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