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康道:“破奚首领,如今你的儿子破奚哈琰还在江毅手中,你说说吧,该怎么办?”
破奚部的首领还没说话,旁边有个部的首领说话了,也是一位老者,他道:“各部首领,按理说呢,江毅带兵进入草原,我们应当将其消灭,尤其命幽州兵关闭朝天关,江毅已是插翅难逃。
可是大家想过没有,他江毅有十万大军,为何三万人就敢出关?他愚蠢吗?他只是一介武夫吗?
大家想一想,这两年来我们与他打了多少仗?我们赢过几次?有多少草原儿郎再也没有回来?
我部不是怕他,不敢与他打,若是这次再输了,我们损失的可不是族里的青壮儿郎和战马了,他江毅现在将战火引到了草原腹地。
一旦打了起来,我们的老弱妇孺怎么办?我们的家园怎么办?
我认为他江毅就料定我们不敢与他打仗,一是他手里有破奚首领的儿子,还有破奚部的上万个俘虏,二是我们草原上的十数万牧民和家园。
他江毅打的起,也输的起,可是我们打不起,更是输不起啊。”
众人听完皆是一阵沉默,步护赖部首领起身大喝道:“风日部,照你这么说我们干脆都投降他江毅算了,这也怕那也怕,娘的,我们步护赖部不怕,我现在就整军与他打去。”
赛康大声道:“步护赖部,本汗还在这呢。”
步护赖部首领脑袋一缩,悻悻的坐了下来。
赛康又扫视了一下,对着老布尼道:“布尼首领,你有什么意见?”
老布尼道:“大汗,我们还是听听破奚部想怎么做吧。”
又一个部的首领说道:“对,这事全是破奚部引起来的,就让破奚部来解决。”
又有几人也附和道:“你们破奚部招来的江毅,他江毅要跑马圈地也应该去你们破奚部,不然他圈我多少草场,你破奚部就赔我多少草场。我可不能吃这个亏。”
赛康道:“破奚部,本汗也不想逼你,眼下绝不是我奥屯国出兵的好时机,你既然当初一意孤行,那眼下的事你就一力承担,是打是和,是你与江毅的事,本汗不是不想管,是本汗不能拿着十数万草原妇孺的性命陪你赌。”
再有四五日就中秋了,草原夜晚的月亮格外的亮。
江毅漫步在草原上,看着将盈的月亮,不由感慨,来这个世界四年了,四年间发生了很多,但唯一不变的就是自己对生活的追求,虽然身份变了,地位变了,自己对生活的追求一直不变。
石海与江河巡完夜,也走了过来,陪着江毅慢慢走着。
石海道:“大元帅,我们可能要在这过中秋了吧?”
江毅看了他一眼,道:“你石海跟我一样,家里也仅剩你自己了,在哪过不都一样吗?”
石海却道:“我跟大元帅你怎么会一样?你已经有大元帅夫人了,明年这个时候你都可以娶回府了,咋说跟我一样呢?”
江毅抬脚踢了一下石海的屁股,骂道:“老子今年没娶呢,咋跟你不一样了?你个混蛋天天没大没小的敢打趣老子,老子踹死你。”
江毅说着就踹,石海就跑,江毅在后面追,江河在后面有意的拉着江毅:“慢点慢点,大元帅,当心摔跤。”
江毅一听:“这草地这么平,摔什么跤?”当下就明白,江河是在帮石海绊着自己,于是骂道:“原来你也是个混蛋啊,跟着石海你也学坏了。”
遂追着江河踹他屁股。
三人在月下的草原追逐着,大笑着。
一营官兵偷偷撩起营帐的帘布,伸直脖子看着两个总兵与大元帅三人的嬉戏打闹,个个都是一脸笑容。
布尼部。
与几个儿子谈完事准备回自己毡帐的老布尼,恰好遇到一人散步的布尼心月,赶紧喊:“乖孙。”
布尼心月见到祖父,就跑了过来挽着祖父的胳膊,抓住祖父的大手。
老布尼问:“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布尼心月道:“睡不着,就走一会,困了就回了。”
老布尼边走,边看了一眼孙女,问道:“有心事?”
布尼心月点了一下头,老布尼道:“去那边陪祖父走走。”
两人走到营区外面的草场,月光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