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铁山见状,想退回去?既然来了,就待这吧。
遂下令对浮桥上的敌骑发射两弓木枪,两架八牛弩“嗡嗡”响着,六支木枪朝着浮桥上的骑兵飞速射去。
浮桥上一队拥挤的骑兵如何能躲避飞速射来的木枪,当即有几名骑兵被木枪串在一起,这还不算完,但见木枪还丝丝冒着青烟,突然“轰隆”、“轰隆”六声巨响。
伴随着一阵阵耀眼的火光,火光附近的骑兵包括马匹被炸的四处飞散,坠入翻腾的河水中,瞬间不见。
浮桥上立时大乱,战马受惊乱跳乱窜,相互碰撞着连人带马一个一个坠入河中,在翻腾的河水中一上一下的,然后消失不见。
博都哩孛几听着浮桥上的骑兵大声嘶吼与哀呼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坠入水中而后被水淹没,先是一阵悲鸣,接着就是就是雷霆怒火。
严令全军,马上分开,从附近的四座浮桥同时发起强渡,一定要消灭对面的乾州军队,并夺下黎阳城。
一连半天,五座浮桥同时发起强渡,均被人民军射杀在北岸的浮桥一端,人民军也不毁坏浮桥,只是对沿浮桥过来的敌军进行射杀。
半天下来,南岸敌军损失了近三千兵马,令博都哩孛几火冒三丈,但也是无奈,士兵根本无法展开对敌作战,就已经被射杀了。
对方的箭矢射的又远又准,纵使己方全身具甲,再用大盾防护,乾州军队占据地理优势,依旧令甲兵无法形成战力,即被射杀。
博都哩孛几现在是进退两难,再挥兵南下,又要押运几百辆大车的劫掠,从并州回返,山道又无法行车。挥兵东进与东路军汇合,又得东行穿过黄泛区的泥泞地,车辆亦是行进困难。
再说了,身后有一支乾州军,不灭掉总是不令人放心。
江毅站在黎阳城头,听着冯铁山的禀告,虽是阻击胜利了,但终是对敌人没有造成多大的伤损,心里也是有点小失望。
料定对方不会就此罢休,遂传令中路军赶来增援,堵住孟津到滑县一线的所有渡口,看博都哩孛几下一步往哪撤退。
江毅的意思尽量吃掉他的这支队伍,敢孤军冒进,真当中原没有可战之兵了吗?
一连几天,博都哩孛几又派出多路兵马强渡黄河,均被人民军牢牢堵了回来,他又损失了好几千兵马,博都哩这时是又气又急又无奈。
春季的天,雨水说下就下了,连续几天,虽下的不大,但亦是泥泞不堪。
这对于困在黄河南岸的草原士兵来讲是个灾难,战马行进都是困难的,别说骑马作战了。
再加上携带的粮草已然不多,指望在豫州劫掠,实在困难。
更令博都哩孛几头痛的事情很快来了,异族大军大肆劫掠京师后,携带大量钱财欲返回草原,被乾州人民军堵死在黄河南岸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到各地。
就近的乱军、义军听说后,纷纷眼睛明亮。
去豫州雒阳勤王?别扯了,谁爱去谁去。
去豫州北黄河边打外族,抢钱财,这是可以的,是必须可以的。
于是一支支义军或乱军如闻到血腥的野兽一样,早已放下了抢地盘的纷争,不分昼夜的往北方一路急赶,心里对乾州人民军万分的期待:“我说你们乾州人民军可千万不要怂啊,一定要堵死他们过河的口子啊。”
就在黄河的南岸,就在淫雨霏霏的春季,一支支少则数千、多则十多万的中原农民组成的队伍,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开始对来自北方草原的异族,进行了强攻和拼死搏杀。
也许他们发起战斗的动机不是那么纯粹,但是,面对异族,他们这些只是刚放下锄头,就拎着大刀搏命的普通农民,依旧是民族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