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学子考官,只会四书五经的一律不予接受考试。
胡风在罗湖府待了两天,除了侦骑和江毅安排来的几名护卫,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今天,胡风专程去拜祭严公,就有了上面情节。
胡老爷子哭了好一阵,忽听后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好了,老胡头,你再哭,这个老夫子也不能陪你吃酒聊天了,斯人已逝,不如让其安静吧!
我们活着的人,常缅怀就是了。”
胡风不用回头就知是谁,就是那个小混蛋江毅,于是用袖子擦拭了眼中和脸上的泪水,骂道:“你这贼厮在你恩师墓前还这般顽劣。”
江毅哈哈一笑道:“您老可别帮他说话了,这老夫子可会耍滑头了,乾州一大摊子事务,他倒好,往这一躺享清福呢,啥事也不管,瞧把我累的,都瘦了一圈了。”
胡风白了江毅一眼,还是那样威武挺拔的,身后还背着一根长长的铁管,下段还带一截木托,也不认识,索性也不问。
江毅走近他身边,搀起他一只胳膊,慢慢走到广场中央。
广场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满了护卫。
胡老头一抬头看见了江毅立的铭志墙,念了一下上面的字,点头道:“好,不错,这才是严盛安的弟子应该做的。”
江毅道:“都是我恩师逼的,我本来只想做一个吃饱穿暖的普通人就行了。
其实我最怀念的就是我与恩师在颍川府的那段日子。
吃住,有我师兄薛贺年管着,我每天除了去校尉营练武强身,剩余的时间就是与我恩师学习。
有时还跟他斗嘴,他总是用手中的书敲我的脑袋。”
江毅说着话,泪水不自觉的从双眼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胡老丞相拍了拍江毅搀扶着自己的手,道:“有你这样的门下弟子,他严盛安也知足了,你江铭远也知足了。”
说着话,二人慢慢走下了翠屏山。
胡老丞相一指书院,道:“书院是不是还缺个掌事的啊?老夫来做就是了。”
江毅看了他一眼道:“您老想得美,乾州大把地方缺人做事,您老想躲书院享福?门都没有。”
胡老丞相叹口气道:“铭远啊,我也是思虑再三,恐怕除了这个书院,我哪个地方都不合适再去了。”
江毅不解的看了看胡老丞相。
罗泽湖,湖面波光粼粼,清风掠过水面,徐徐拂着二人的脸颊,暖暖的,柔柔的。
二人沿着湖边长廊慢行,这个地方是江毅与严公徐行过多次的地方。
胡老丞相道:“铭远啊,你的好意老夫焉能不知?但老夫有三条必留罗湖书院的理由,否则,老夫恐很难留在乾州的。”
江毅“哦?”了一声,道:“我还真想知道您有哪三条理由?”
胡风道:“第一、老夫为官多年,政事没做几件值得称颂的,一生只致力于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官场、朝堂的是非之中,年少时所学几乎弃之不用,一心钻研权谋了。
如今,老夫业已花甲之年了,想一心进学院清修,找回自我,洗涤一下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