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狗儿心里一打哆嗦,完来,俺要搁这死球来。
张狗儿真幸运,人民军围三缺一的军阵,张狗儿的护卫带着他愣是撞到了三面,被三面的箭雨射回来后,护卫死了一大半了,往后再跑,终于没有箭雨了,可以一路跑了。
张狗儿在护卫的保护下,在一众溃兵的拥挤中,一路被裹挟着不停的跑,辰时的时候,天已大亮,才看清楚,这地方好熟悉,正是来时的路。前面不远就到滏水了。
差不多两个时辰,跑了六十来里路,这时他才有机会看自己的队伍,个个狼狈不堪,好多人本来就缺穿的,加之又是睡梦中起来跑路的,光着身子、光着脚丫子就跑出来的比比皆是,连红巾军明显的标志——红头巾都没裹,一头乱发的跑。
来时豪情万丈的,一队长长的队伍,这会连三成的人数也不到。
张狗儿这时知道脚疼了,低头一看,光着的两个脚丫子都跑出血了,疼的钻心。
打眼一看身边的一个护卫,穿的还算整齐。
那护卫一看大统领在看他,不知怎么回事,见大统领低头看他的脚,他也赶紧低头看,不知什么原因,再一看大统领的脚,呀,没鞋啊。赶紧把自己的鞋脱给了大统领。
张狗儿穿上鞋子好受了一点,本想着歇一会,这一阵跑的,都快累虚脱了。突然后面传来了喊杀声,接着是大地一阵颤抖,而后传来了一阵阵的马蹄声,不好,这是人民军的骁骑卫。
后队不停的喊杀声,马蹄声,惨叫声,更有一阵阵的爆炸声,张狗儿哪还有歇一会的心,咬着牙继续跑吧。
京师,天街。
严从喻、封开、江毅三人在严师的灵堂内跪坐了一晚。
尤其是严从喻,几乎哭了一晚,如今天已大亮了,眼泪也哭干了。
他也真实的的接受了父亲已经故去的事实,再哭下去已然是不行了,该要商讨下一步的打算了。
江毅将他对朝廷提出的四个条件告诉了严从喻,严从喻听后也觉合适,便点了头。
江毅将这期间发生的一些事,尤其是对勋贵进行逐家复仇的事都说了一遍,严从喻没有表态。
江毅隐去了恩师与胡风的关系,只是说了胡风代表朝廷也来祭拜了灵堂,黎阳王也来给恩师上了香之类的话,严从喻表示接受。
江毅说中午就把私自做主殴打恩师,从而导致恩师亡故的小太监小五子处以极刑。严从喻咬牙说道:“不把他千刀万剐,不足以解我心头大恨。”
江毅说,那就将他凌迟处死。
严从喻、封开二人没想到江毅这一段在京师折腾了这么多事,这也就是江毅,换成别人都不会这么铁血手段,当然也不可能将军营驻扎到天街上,更不可能大闹朝堂,骂百官,骂太后,到现在朝廷也不敢说什么。
乾州,邯郸城外。
人民军在打扫战场,将缴获的物资分类造册后运入西大营。
城上的薛城元看着一车车的缴获,眼睛都直了,他一指那些车辆,跟旁边的沈茂江说:“沈副帅,你看,给我们刺史府多少车?”
沈茂江一指抓获的大批俘虏,道:“薛大人,那些我还能做主,你说的这些,我可不敢做主,不然大元帅知道了肯定饶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