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太了解铭远了,他自从被黑匪掳后,性情大变,以前在书院的时候他为人和善,处事极为大方,尽管他很贫困,靠抄书生活。现在的他很贪财。
当然他还是很大方,至少对为父从来没有小气过。
洪公公说他抢劫了黑匪军大量的钱粮和物资,可以养上万人的军队。
这一次他是咬着胡相了,不但咬着胡相,还咬着近三十名大臣的肉了。
你看吧,按铭远现在的性情,不从他们身上撕一块肥肉下来,他定是不会松口的。”
严从喻道:“太后召胡相他们商讨此事,胡相却不置可否。”
严师道:“胡相是只老狐狸,他知太后的娘家侄子也被铭远抓了,也是被铭远搞的什么劳动教育着,太后、胡相都很着急,可是胡相明里装作不着急而已。”
严从喻道:“父亲,这次铭远彻底把朝堂的勋贵大员们给得罪完了,将来该如何善终啊?”
严师想了一会,方道:“想必铭远已有应对之策了。”
又缓了一会,严师又道:“希望朝廷不要再对铭远用兵了,这样亲者痛、仇者快的战争徒伤内耗,与大局甚为不利啊!”
严从喻道:“父亲,午间的时候‘武烈侯’陶宗伍上奏对铭远用兵,以解救人质,平定涉县。被太后留中了。”
严师捋须一笑:“武烈侯是唯恐天下不乱,如今别说朝堂诸大臣不同意用兵,就是同意用兵,钱粮呢?军队呢?
铭远这一手也是极为狠辣啊,本来京师就岌岌可危了,他又狮子大开口,可谓是釜底抽薪。”
严从喻也点了一下头:“父亲,今后我们父子可就更举步维艰了。”
严师叹气:“是啊,因为父与铭远的关系,我们可能被牵连甚深。”
屋内一片沉寂。
突然,屋外有人轻轻敲门。
严从喻走过去打开房门,只见一个扈从站在门口,将一封书信交给严从喻,道:“严大人,我家先生命人快马送给您的信。”
严从喻看了他一眼,认出是江毅留下的两名护卫之一。
严从喻点了一下头,扈从抱拳离去。
严从喻拆开信封,打开信纸,信纸正中央书写八个大字:
“兄长,快来涉县种田。”
严从喻眉头一皱,过了几息,瞬间明白了信的意思,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对着严师说道:“父亲,您老这个贼厮徒弟啊,是个妙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