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从喻看了一下江毅,看江毅一脸平静,没有什么不正常,说道:“铭远,说说你的理由。”
江毅说道:“恩师不要生气,听我详说。”
严师愤愤道:“若你说不出理由,休怪老朽不认你这个徒弟。”
江毅笑了一下,说道:“恩师,兄长,这几日你们在忙,我也没闲着,我每天都去市井,茶楼,酒肆了。”
严从喻问道:“这些地方有什么特别的吗?”
江毅说道:“自古世间事,多从街头起,要想打听京师中的一切消息,市井,茶楼,酒肆中,想知道什么都能打听的到。我说一句你们认为是大不敬的话,就连先皇在世时每晚留宿在哪个妃子房中都能打听出来。”
严从喻赶紧呵斥:“铭远慎言。”
严师笑骂道:“他这厮就这样,没有过敬畏,天天说话总是不知轻重。从喻不可大惊小怪,他不会当人多时候乱说的。”
江毅也不接茬就,继续道:“恩师和兄长,你们知道为什么你们俩同时调入京师吗?”
不等他们二人回话,江毅继续发问:“你们知道天下为什么大乱吗?
你们认为天下还能承平吗?
你们知道城外的乱民为什么越聚越多吗?
你们知道京师还能撑多久就乱起来了吗?”
连续几个问题,似一个个炸雷,严师父子被炸得当场头昏目眩。
半晌,严师无力的说道:“有话直接说吧,看来你打听到不少事啊,你想做什么?”
“我想活着,还想活得更好。”江毅直说。
严从喻站起身来,一搀父亲,对着江毅说:“走,去书房里谈。”
书房是非常隐秘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别说外面没人偷听,就是趴在门边也听不到。
书房内,三人坐定后,严师先问道:“铭远,你的意思如今天下大乱是不好平息了?”
江毅道:“能平息。但不是现在,更不是这个武朝。”
严师颤抖着说:“铭远,你因何这样定论?”
江毅问道:“兄长,你久在地方执政,请问,你知百姓为什么要乱?”
严从喻毫不犹豫答:“食不果腹。”
江毅又问:“为什么食不果腹?”
严从喻:“一是没土地,二是天灾,三是赋税过重。”
江毅道:“天灾不是年年有,可没有土地和赋税过重,这是人祸,人祸却是年年有。朝廷、官员、军队、士绅都需要百姓缴纳钱粮,可种地的百姓却没有土地,怎么缴纳钱粮?
于是食不果腹的农民成了乱民,为了活命抢夺官仓、抢夺富户,朝廷派兵弹压,却因国库没有钱粮无法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