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江叶舟开口道:“娘子费心了,不知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
岳雁谣笑道:“夫君刚才不是说这事儿你没有反对的必要么,那是因为我想征询你意见的并不是这件事。”
“哦?”江叶舟奇道:“那是什么?”
岳雁谣道:“我请于掌门来家里除了请他吃饭外,是想和他商量一件事——我想出资举办品剑大会。”
江叶舟道:“这……有必要吗?”
岳雁谣道:“举办这么一场盛会有助于提升霜虹派在江湖上的威望,于掌门肯定乐意。”
江叶舟道:“你这话怎么和我大师兄一模一样?威望这种东西,岂是靠一次大会就能得来的?各门各派即使赏光前来,也多半心怀怨怼,怪我们霜虹没事找事。”
“当然,既然是娘子你决定出资,那么一切由你定夺。”
“只是我觉得此事劳民伤财,并无十分必要。”
岳雁谣却少见地坚持道:“夫君,你是性情中人。觉得与人相交需真心相待,貌恭而不心服的威望宁可不要。”
“可人生在世,许多事情就算自己不愿,却也是不得不做的。”
“不瞒夫君,父亲在攒下偌大家业的过程中,也做了很多不愿做的事情,巴结了许多不愿巴结的人。”
“便到如今,也有许多势力小人看到我家家业不算小,就前来讨好父亲。”
“父亲自也知道与这些人的关系只是貌合神离,但只要有利益可图,他便会忍着不耐,继续与这些人结交。”
“自幼时起,父亲便极少让我接触这些事。但我也不是傻子,他想保护我不错,可我也想替他分忧。”
“只为让心中重要之人满足,有时也许就需要逼自己一把。”
江叶舟苦笑:“娘子教训的是,每每遇到这种事情,我多半是选择放自己一马。”
他知道岳雁谣此刻说得肯定是真心话,因为那日在沱阳城郊的温泉,他已分明听得岳清和与那些官员有所往来。
想来岳雁谣从小耳濡目染,也不可能一无所知。
只是这世上不一味接受保护,并且懂得感恩之人实在太少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