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兜里拿出五百块钱,递给我说:“这钱给你,你是当婆的孙子吧?”
我摇摇头解释说:“我是当婆的徒弟,这钱我会给她的。”
张牛根也没有多想,让旁边的几个老乡扛着棺材离开。
我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看他三舅的态度,并不希望我跟着去。
谁知张山拉着我胳膊说:“林天,走吧,一块坐马车去。”
我呼出一口气,厚着脸皮坐在马车上。
这一路上,他们是时不时的聊上几句,我和张山都没有说话。
差不多一个钟头的时间,我们通过梨坡村来到了里面的西沟里,这里的人家也不少,到处都是房子。
只不过这里面不是种梨的,都是种棒子的【棒子\u003d玉米。】
他们下了马车,将棺材抬了进去,我和张山也跟着下去了。
他小声对我说:“你跟在我身后,一会儿还得麻烦你跟我哭丧,他们说,哭的声音越大,孩子就越孝顺,老人走的就安详。”
我听完点点头说:“放心,这次我一定给你撑足场面,这活我熟。”
我拍着自己的胸口给他做保证,张山心里踏实多了。
院子里有不少人,都是过来帮忙的,负责做饭的,负责洗碗的,还有摆桌子擦桌子的。
西沟里的条件远远比不上外面的梨坡村,再加上张山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今年一仓的棒子都没有往出卖,家里没有多少钱了。
今天办这个丧事,也是他三舅张牛根出的钱。
街坊邻居都过来随点份子,安慰一下活着的亲属,再给张老爷子烧点钱念叨两句,就退下去休息去了。
一直到中午,我在屋子里正在吃花生,张山把我叫出来,让我也披麻戴孝的,穿着白色丧服,头上绑个白布条,这是让我出去哭丧呢!
刚到门口,我就看到一群中年人围着棺材,时不时的抹下眼泪。
张山说:“我们村子里的孩子都害怕,所以今天只有你和我,你要实在哭不出来,就假装哭两下。”
我嗯一声,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两个孩子出来了,他三舅张牛根拿了一个草席,就让我们跪在地上开始哭。
我刚跪下,张山嗷一嗓子哭了出来,那眼泪哗哗的,足以说明他已经压抑了很久,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