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程幻就这样说着说着,就渐渐沉默了,小齐将手覆在白程幻的后背上,触及之时,他的衣服竟已湿透,透过薄薄的中衣,能感受到凸凹的鞭痕,也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异常的发着烫。
小齐将白程幻给推开,才发现白程幻竟然哭了,这是小齐第一次看见白程幻哭,小齐有些诧异。
“你就算是说一千遍,一万遍对不起,我也无法原谅。”小齐 一脸无情的说着。
“我知道,我知道……”
就在白程幻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小齐却将手放在了白程幻的额头上,白程幻有些无所适从,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就好像已知眼前的一切是一场虚妄,却还是无比的渴求着它的真实。
小齐沉声道:“你发烧了。”
白程幻没有说话,只是抓住了小齐覆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之处。
小齐却缩回了手,他和白程幻再也无法无所顾忌的去拥抱,去触碰了,每一次脑子要犯迷糊的时候,那些血淋淋的过往就会像针一样把小齐给刺清醒。
白程幻一直是一个很霸道的人,但是在这一刻,他没有再去做小齐抵抗的任何举动,他和小齐之间隔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说:“小齐,给我点时间,我会尽我所能的去补偿你。”
白程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不可能大义灭亲,杀了自己的父亲,可是也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继续面对小齐。
从古至今,父债子偿,他能给小齐的,除了竭尽所能的补偿,就只剩给他自己的命了。
小齐苦涩的笑了:“补偿?好,你把我家人的命还给我,这些,你能补偿吗?”
“我……”白程幻说不出话了。
“这是我和白枫眠之间的事,你要是想好聚好散,就最好什么也别插手,否则……就别怪我无情了。”
小齐说完,就决然的走了。
白程幻木然的站在原地,他现在才真的觉得,他和小齐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现在的他们,是两个一触碰就要流血,一拥抱就要良心不安的人。
他现在真的有些怨恨白枫眠,这个他一直敬重无比的父亲,或许即使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也从未真的了解过自己的父亲。
白程幻的脑子太乱了,或许也根本不是乱,而根本就是打不开的死结。
白程幻缓缓的走到桌边,拿起了那个小瓶子,他来不及思索更多,拿着小瓶子就夺门而出。
他走到了宏儿的屋子外,只见门是敞开的,里边传出一阵一阵嘈杂。
白程幻走了进去,只见里边除了奄奄一息的宏儿,还有姑妈和医师,白枫眠也在里边,每个人都面露难色,姑妈更是双眼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