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恐惧答道:“我答应帮冯艳雪做事后其实就后悔了。”
“虽然只是对书信做手脚,不涉及人命官司,但总觉得她背后的靠山是个那么大的官,不可能为蝇头小利。”
“本来她许诺我,事成后接我到京城,进冯府,和她一样也给冯大人做妾。”
“可我越想越害怕,总疑心不妙,就拿着她给我的两锭金子跑了。”
解道宗冷声审问道:“那你是如何逃过冯经纶的追杀的?死的内个人又是谁?”
翠荷住了哭腔道:“逃回老家的路上我预感不可能轻易逃脱,便用钱置办了一身光鲜的行头,一副衣锦还乡模样。”
“骗伯父一家说,李家老爷为了讨好京中的一位大官人,要将我送他当姨娘,但我和李家少爷两情相悦,想让堂姐替我去。”
“又骗他们说那大官人府里的小姨娘是我的好姐妹,去了不仅能荣华富贵,还有人照应。”
“事虽突然,但伯父一家还是答应下来——”
翠荷咬了咬唇,脸上显出痛苦神色,继续说:“当晚冯家的杀手便追来,一进门就找翠荷,伯父一家还以为是接人去京城的,就将堂姐带了出来。”
俞成靖看着翠荷心中五味杂陈,心想这样一个柔弱的、几乎没读过书的十来岁小丫头,竟如此机敏,也真心狠。
为了自保,不惜拉堂姐一家七口被屠。
“你可愿意当堂指认冯经纶指使你诬陷徐安人?”
翠荷现在只渴求活命,斗胆抬起头哀求道:“大人,求大人放我一条活路,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真是一时糊涂,财迷了心窍,又畏惧冯艳雪的势力才给她办事的。”
“我不过是一个商人家的丫鬟,没见识也没主意,以为冯艳雪是因内帷争风吃醋生嫉妒想要报复徐安人才听她的话……”
翠荷追悔莫及,越说哭得越厉害,撕心裂肺地伏在地上。
俞成靖吩咐解道宗说:“此人交由你看管,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翠荷被带下去后,俞成靖进了水榭,见屏风后的解节正坐在棋盘前蹙眉。
她百思不得其解,问道:“妾实在没能看出这一盘棋的玄机。”
“哦,我一时心乱,胡乱摆的。”
俞成靖坐下,用折扇将棋盘打乱。
解节莫名从他脸上察到一丝心虚的神色。
“殿下何必还要继续查冯经纶诬陷长宁王这桩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