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世子长得还不错,但明鸾莫名想疏远这个人,那种感觉就像你知道他是个妖,即使修成了人形,可还是忍不住怕他妖的本质。
“郡主,咱们又见面了”
他下马拜见,看了眼明澈,说:“想必这位就是郡主的弟弟,长宁王世子了。”
“世子怎么没去打马球?”
明鸾觉得他真奇怪。
别人狩猎,他鬼鬼祟祟地游园,别人打马球,他神出鬼没地躲在深林中。
“我已经打了两局,听说林中有溪水,特地过来盥洗降温。”
澹台庭臣边说边打量着俞明鸾,打量她那条石榴裙、胭脂红的窄袖襦衣、红绡披风。
这明媚浓丽的颜色衬得她凝脂似雪的肌肤愈发浓白,整个人像新剥的荔枝,又甜又可口。
“我们要回去了,告辞。”
明鸾牵着弟弟往回走,却被澹台庭臣驾马拦住了去路。
“步行回去难免劳顿,我让小厮把马让给郡主吧。”
“不必”,明鸾拒绝道:“我手上有伤不便骑马,反正也不远,散着步就回去了。”
“这午时太阳高悬,晒坏了岂不让人心疼,要不我替郡主执辔。”
明鸾是未嫁在室女,岂能让他一个大男人执辔。
见他语出轻浮之言,明鸾沉了沉脸。
这澹台家据江东几代,又天高皇帝远地不受拘束,澹台庭臣又是世子,早就妄为惯了。
换做别的小娘子被他看上,早就想法霸占了去,他是顾忌着长宁王才不敢妄动。
小主,
明鸾没有羞赧畏缩,而是冷笑道:“我弟弟年幼,我恐他累着,不如让他骑上马,世子替他执辔如何?”
男人给女人牵马执辔有调戏之意,男人给男人牵马,无非子替父,臣替君,奴给主子,表示臣服、恭敬。
虽一个是王世子,一个是郡王世子,但仍含折辱之意。
澹台庭臣听罢脸色一黑,如同吃了颗苍蝇。
“为何世子愿为我执辔却不情愿给我弟弟执辔呢?”
明鸾冷下脸,拿出郡主的身份来质问他。
“难道方才世子要替我执辔时心中并不恭敬,而是有意调戏?”
澹台庭臣被训斥后有些慌了。
他以为俞明鸾是个小姑娘,被调戏后肯定羞怯惊慌,不知所措。
可她年纪虽小,威仪却不减,万一告到皇后那去,以一个不敬的罪过可不得了。
澹台世子忙下了马,作揖道:“郡主误会了,我怎敢对您不敬,只是一时——”
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期期艾艾的模样。
“罢了”
俞明鸾也不想跟澹台家撕破脸,“世子只不过是随性不羁,我就不怪罪了,你快去罢。”
放完风筝,明鸾将弟弟送回徐慕欢处。
徐王妃正与几个熟识的娘子坐在一起,她们嫌有外人在拘束,说话也不便宜。
因长公主也来了,就坐在徐慕欢旁边,出于礼数,明鸾便过去请个安。
“解五娘怎么也来了?”
俞令光张望了一眼,说话并不避讳明鸾。
“她姐姐解竹君去求皇后娘娘,想让自己妹子一同来,娘娘就同意了。”
长公主轻摇罗扇。
“她能不珍惜出来的日子么,日后做了妾就不能出去交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