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见是个陌生男子,往后退了两步说。
“你是谁?为何在这里?”
“在下澹台庭臣,东吴郡王世子,在此处赏景游览,不料冲撞了郡主。”
澹台庭臣抬头细细端详了面前的佳人,虽身量未成,年纪尚小,实在是个不掩倾国倾城色的美人胚子。
他不仅暗暗感慨‘同是武将,长宁王能生出这般天仙,蔡大彬却只能生出母夜叉’。
且又胡思乱想到‘那微生愈不过是个公子,能得此天仙为妻,他明明是个更尊贵的郡王世子,却只能娶母夜叉’。
实在不公,属实意难平。
若能得她为妻,还要什么解五娘,更别提家里那三五个庸脂俗粉,只爱她一个还爱不过来。
“陛下今日上林出猎,为何你没有伴驾随侍?”
澹台庭臣收了思绪,忙撒谎道:“我这几日抱恙,恐不胜鞍马劳顿,坏了陛下的兴致。”
“世子抱恙不在床上养着,竟在离宫里游荡?”
如此肤浅的谎言,俞明鸾一下捅破。
心里却又后悔,素不相识何必让他下不来台呢。
“世子回去将养着吧,别再受了风,我也要回去了。”
明鸾觉得此处幽僻,只带着一个丫头与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站在一起似乎不妥。
不知为何,这个澹台世子虽然没做什么逾矩的事儿,也不曾失礼,可他脸上的笑意、语气、动作都让明鸾有些莫名地紧张。
故赶忙告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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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鸾到驻云阁时王娘子已经走了,想必是明鸾绕了远路才没和她碰上。
见女儿两只手都包扎起来,徐慕欢心疼得什么似的,少不了折腾太医来一趟才肯放心。
“弟弟呢?”
“在甘泉宫玩了大半日累乏了,回来后就睡下了,到现在还没醒呢。”
徐慕欢正在做樗面馄饨,明鸾因手受伤了无法帮忙,只能坐在一旁看着。
自打俞明鸾记事儿起,每年春夏必吃这东西,其实就是将味道难闻还有点怪的樗根捣出汁水来,再和上面包成馄饨。
说是樗根汁水可以防痢疾,不拉肚子,因气味难闻喝又喝不下,只能做成各种吃的。
馄饨包好后,徐慕欢净了手,吩咐结香送去厨房煮。
因屋子被樗根熏得味道难闻,徐慕欢叫远黛取香炉来,又捧了盛香的匣子。
“母亲不是爱伽阑木,怎么不燃它?”见徐慕欢选了零陵香,明鸾问道。
女子常用的头油脂粉里常用这味香,故很少有单独燃此香的。
“你不是读过香谱,那你说这平平无奇的零陵香有何好处?”
慕欢盖上牡丹纹的香鼎,反问女儿。
“可以止疠,治恶气、下气。”
“没白读,还记得些”,慕欢笑着说:“春天万籁复苏,最易发时疫,熏些零陵香,吃些樗面馄饨可防病健身。”
“过几日我将它们做成丸药,让远黛每天嘱咐你用酒服下两丸,这比熏效果更好。”
与舒绾深交这么多年,医术全无长进,常用的药理药膳徐慕欢倒还知道些。
“今天芳菲和二殿下吵架了”
明鸾捧着茶碗尝了口今年的新茶,又改口说:“应该说芳菲吃干醋才对。”
徐慕欢看着女儿饶有兴趣地听着。
“打猎时我与二殿下碰上,因我手上受了伤不便骑马,他便载我去了啸风小轩,芳菲见殿下又是扶我又是关心的,难免有些吃醋。”
“想必我走后他俩肯定要叽歪一阵子才能和好。”
“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看出来了。”
慕欢听罢女儿的话免不了要再啰嗦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