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子,年纪稍大些的姑娘在两三个婆子的簇拥下出了来,朝徐文嗣福了福身子。
“多谢郎君收留。”
她声音弱弱小小的,听起来却温柔悦耳,音色也还是个不大的小姑娘。
“我是户部张大人的女儿,与母亲和妹妹进山往福禄庵去进香,没想到回来时马车出了意外,母亲摔下车坏了腿。”
说着说着,她应该是又急又怕,再加上心疼母亲,带了些哭意。
但也只是一瞬,便用帕子拭了拭眼泪,忍住了哭腔。
“不必客气”,徐文嗣忙安慰她。
“我已让家仆去请郎中了,先看看伤势,等雨停或是天亮再走也不迟。”
徐文嗣见忙里忙外伺候的人也不少了,且他虽年纪小,倒也是个男子,不适宜一直守在这,便告辞道:“外头还有不少贵府的家丁淋雨,我去吩咐管家安顿好,姑娘请自便。”
“这位郎君怎么像在元宵灯会上遇到的内个,就是帮忙姑娘投纸鸢的那位。”
张惠通一心担忧母亲全然没认出一面之缘的徐文嗣,倒是她身边的丫鬟认了出来,见徐文嗣走后小声说了句。
张惠通听罢这才略略撩开帷帽看了眼他的背影。
可惜他俩不过一面之缘,完全记不起了。
“罢了,等日后请爹爹来亲自谢他罢,我带着妹妹也不便宜。”
张府的家丁没用徐文嗣操心,管家将人都让了进来,这会子都在抄手回廊下避雨。
茶房烧了几壶热水给他们一人分了一碗喝下御寒。
徐文嗣刚过来,就见管家带着请来的郎中匆匆往这边赶。
“小爷,大夫来了。”
可能是骑马的缘故,那大夫虽撑了伞,还是身上半干,还一直用袖子拭去脸上的冷雨。
“那快请吧。”
徐文嗣又带着郎中折了回去。
张夫人仍疼的哼哼唧唧的,大夫用木板帮她固定腿骨时她剧痛的喊了一遭儿,竟一下子疼晕过去了。
这可把张小姐吓坏了,吓得她跪倒在地,扑在床边叫娘,还以为张夫人有了性命之忧。
大夫和几个婆子不住劝她,方才略略止住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