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也是”,缪爽今日当值,她又是皇后的弟媳妇,这会儿正奉了药膳过来。
见孩子睡了便示意乳母把公主抱到偏殿去休息。
“照儿的乳名是姐姐给取的,本来我们是极喜欢,整日新月新月的叫着,都没注意她老子叫舒博阅。”
“那日还是程大哥玩笑说‘这老子和女儿听着竟像是兄妹了’,才慌忙的给改成昭姬,我嫌弃不好听,可又拗不过他,还等姐姐身体大好了,劝劝你那弟弟呢。”
“博阅现在在太子殿下府上做赞善了吧?”
缪爽点了点头,陛下也是另有深意。
将舒博阅由伴读擢升为赞善,毕竟谁能比舅舅更用心的辅佐侄儿呢。
虽是药膳,可用几味药炖过的汤还是一股子怪味儿,舒绾是病人,口舌本发苦,喝了这个更是难受,多亏慕欢带来了甜水。
缪爽也喝了小半碗,称赞长宁王府厨司的手艺好,比这宫里做的甜汤还要好喝。
“御厨房这不敢放那不敢放,就怕吃坏了主子,东西做出来自然寡淡。”
吴涯似感慨般地摇了摇头,“也可能是我们嘴都养刁了,从前在朔州,米可是都吃不到的好东西。”
舒绾倚着枕,出神的说:“我昏过去那会子,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到我们还在朔州,都毗邻而住,好像从没来过这京城。
不管朔州、西川或是徽州,日子有苦有甘,境遇有顺有逆,有生儿育女的安稳,有田园牧歌的生活,有血泪的选择。
每个人都留下了无法忘却的回忆。
从前的事情,从徐慕欢夫妻去朔州上任讲起最好。
婚后在家中住了些日子后,他夫妇二人六月里从明州出发去朔州上任,竟十月才到边城,这还是他夫妻二人没带太多的仆从、行李,紧赶慢赶。
俞珩夫妇都没到过边塞,竟不知道十月中旬的天竟然冷的像冬天,慕欢只着了春秋薄厚的衣裙,赶紧让眉生翻了件斗篷出来,俞珩骑马怕风,便找了件皮子防风。
“客官几位?”
小二牵了俞珩的马,见他一身派头又拖家带口,怕是去朔州上任的官员,格外殷勤。
“这一路上怎么都不见官驿?”
那小二一听就知道这位爷不是个经常往来朔州的人。
“客官,前面是边城,离朔州快马还需一日,整个边塞就一个官驿在近朔州城内,天色眼看黑了,城门早就落了锁,您还带着家眷,住店才是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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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珩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把马交给小二,问道:“天气怎么这么冷?”
“客官第一次来吧,这里十月天即飘雪,今年中旬才下第一场雪已经是晚了,看这天黑的乌云压顶,这场雪可是小不了了。”
知道环境恶劣,可居然这么恶劣,俞珩顾不得想其他,回头去扶车上的徐慕欢下来。